以往狼嚎鬼叫的大牢里此时出奇的安静,许多犯人探头看向里面,在这肮脏的地方,那个方向门里和门外站着的一对人分外招人眼球——男的气势不凡,女的相貌不俗。
这里的人比外面看到了更多见不得人的东西,早就麻木了,但是这个刚进来的女犯却显得格外不同。背了人命官司被关了大牢的人,通常要不哭闹要不寻死觅活,她进来那天开始就一直很镇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人。
男人早就发现了黑暗中那些窥探,看着苏冬青,不动声色的开口道:“我还有事,不能在这里逗留,你且在这里再忍一晚,明天上堂,这个命案就会水落石出。”
苏冬青抓住牢门的手紧了几分,脱口道:“你不等到明天?”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妥,脸一红,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想好好谢谢你。”
男人默然,良久才开口道:“苏姑娘先前与我有恩,你被人陷害,我定然不能袖手旁观,不用谢我。军务在身,我不能在这里耽搁,驱除鞑虏之后,我重回师门,如果有缘,日后再见。”
苏冬青心脏猛的一跳,失声道:“你要去打仗?”
男人唇角一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苏冬青心里却是一乱,她猜想过许多男人的身份,唯独不知道他是个士兵。听传言,边疆失陷,北方蛮夷攻陷了许多城池,现在去战场的话,那可真是太凶险了。
男人后退一步,眼看着就要往往常那般迅速离去,苏冬青突然开口道:“还没请教恩公的名讳?”
“智真。”男人挥了挥手,向苏冬青告别。
男人步子很大,几步就走远了,眼见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苏冬青大声喊道:“一定要活着回来,欠你的我一定会还!”
听到身后传来的清脆声音,男人步伐更快了几分,不能碰触的东西就不该留恋,这段缘分是时候该断的干净了。
关门的声音响起,苏冬青愣愣的跌坐在地上,脑袋里有些懵,无暇顾及地面的脏乱。虽然知道了男人的名字,可是听刚才的话语,日后怕是很难再相见了,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这个结果很正常,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失落呢。
衙门门口不远处,文天立刚送走同窗友人,看到一个黑衣人飞身上马,扬鞭而去,很快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
“湘儿她五叔,咋了?”见他看着远处发愣,苏冬桥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过神来,文天立神情有些怔忡,喃喃道:“我好像看到了六弟了……”
这话一出口,苏家几个人全都看向他,一脸茫然,文家老六文天佑不是早死了?
一阵冷风袭来,文天立打了个寒噤,苦笑一下,低声道:“大概是我眼花了。”
不过真像啊,不光背影,那气势也太像了……
这个晚上,牢里的苏冬青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外面等待的人也是万分焦急。
第二天一早,衙差打开牢门,从新给苏冬青带上枷锁,然后带着直接上了大堂。
堂上此时已经跪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身着素缟的妇人,面如死灰的承认自己的罪行,“是我在菜里加了褐石草,故意杀了他,陈二柱就是个畜生,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每天不是赌钱就是喝酒,输光了或者喝醉了就打我和孩子……如果我不杀了他,他就会把我们娘四个活活打死…… ”
陈二柱就是那个穿了蓝印花布死了的人。
女人一番话,让堂下许多人脸色都变了,坐在中间的县令大人使劲一拍惊堂木,“大胆王氏,你来衙门时是说的是你家相公被是因为毒粉而死,现在又突然改口承认自己杀人,再不从实招来就大刑伺候!”
女子旁边跪着的中年男人面上也是闪过一丝惊愕,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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