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苏冬梦的惨状,苏冬青就知道她没法劝架,当务之急她得先顾这头,当即跪在郑氏的身边,“娘,四姐怎样,叫大夫了吗?”
郑氏已经哭的喘不过来气,处于巨大悲痛之中的她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死死的抱住女儿的身体,之前她护不住女儿,现在谁再敢动她一个毫毛,她就拼了这条命。
苏冬青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伤痕累累的脖颈处,薄薄的皮肤凉的她一抖,悬着的心猛的一沉。
觉得有人靠近,崩溃的郑氏下意识的大力挥手,“滚开,你们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你们偿命!”
苏冬青没有防备,这一巴掌正中面门,力道大的惊人,脑袋被打的“嗡”了一声,眼前闪过一片星星,鼻血立刻就淌了出来。
来不及擦流下来的血,苏冬青掐着张氏的肩膀使劲摇,大声道:“娘,四姐还有脉搏,快,赶紧送去看大夫!”
郑氏满头满脸的土和眼泪,目光呆滞的看着她,根本没把她的话听到耳朵里,可也没再动手。
苏冬梦气息微弱,耽误下去可能真要死了,苏冬青急了,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银子,站起来向四周人喊道:“谁去找辆车,把我们送到县城,这银子就是谁的。”
看热闹的都是鲁家村的人,如果苏冬青正常求救,谁都不敢应声,这两家在拼命呢,谁嫌自己活的长才掺和进来。看到那银子,白花花的眼睛都快闪瞎了,有人立刻弹跳起来,“我,我,在这等着,我马上找车来!”
大宝和小宝俩人闷着头从一堆人里把苏冬桥拉出来,一看那满身血,腿都哆嗦了,带着哭腔喊道:“爹,爹别打了,四姑还没死,赶紧找大夫去啊……”
苏东桥眼睛通红,半天才反应过来,像是触电一般跳起来,跑到郑氏跟前,颤抖着手探了探妹妹的鼻息,偌大的汉子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银子果然好使,等了没一会儿,车就来了,郑氏还是不肯松手,没办法,苏冬桥把娘和妹妹俩人一起搬上了车。
之所以选县城,是因为附近几个村子只有一个大夫,而他经常要到处跑给人看病,现在去寻人太浪费时间。
在去县城的路上,苏冬青既心疼又自责,上次她就发现四姐神情有些不对,还想着找个时间开导开导她,一直有事就拖到现在,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然的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
一路到了县城,火急火燎的找到大夫,直到苏冬梦扎了一身银针,大夫舒了口气开始擦汗,苏冬青这才敢喘气,忙问道:“怎么严格,大夫,我四姐她身体怎么样?”
大夫一边擦手一边道:“算你们送来的及时,再晚两刻钟,就是华佗在世,人也就不回来了。”
这话的意思是人脱离了危险?苏冬青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结果大夫的下一句话又让她心脏纠成了一团。
“这姑娘身体亏损的太厉害,就算能保住她这条命,以后怕是也没法像正常人一样了……”
苏冬青跌坐在椅子上,直到脸一阵阵的抽疼,才发觉自己哭了,她三哥正笨手笨脚的给她擦眼泪。
到了医馆,郑氏慢慢的醒过神来,她本身就是个坚强的人,得知女儿还有救,登时就恢复了冷静,连忙推苏冬桥回去,“看着你爹,别让他们闹出人命来,鲁家那一帮不得好死的贱人,不值得咱家给他赔命!”
娘俩守到了下午,苏冬梦的呼吸终于稳了一些,郑氏这才发现小女儿脸肿了,不知道是自己打的,又把鲁家痛骂了一顿。
苏冬青也没解释,他们这样对待四姐,这事肯定没完,她这点小账根本算不得什么。
苏冬桥还没回去,仗就被拉开了, 两边伤了很多人,鲁家村的里正让村里人团团围住,不让苏家人走,万一要是有什么重伤亡,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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