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眼前的孩子身体猛的一震,苏冬青不再多说,柔声道:“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有自己的主意六婶很高兴,既然身上的伤不碍事,就早点睡觉。”
这话一出口,身体紧绷的像一张弓的文玉轩登时就放松下来, 可是他没立刻走,站在那里没动,苏冬青也没有催他。过了好半天,文玉轩才开口道:“六婶,这事不怪二哥,是华子哥耍赖, 他说借柴刀用用,结果一直不还。我和哥哥去要,二伯娘就说那刀是她们的……柴刀是才买的,我记的清楚,刀背上有个“李记”字样,刀柄花纹很特殊。二伯娘死不承认,还动手打人,我和哥哥只想把刀要回来,没有还手,没有伤到其他人。”
小小的声音让苏冬青听着直心酸,将手搭在文玉轩瘦弱的肩头,轻声道:“六婶不怪你们,只是担心你们在外头受欺负。你们不肯说,我和你姐可不是会胡思乱想,信不信今天不知道缘由,你姐姐晚上就睡不觉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要相互信任,不能出了事就想着自己扛。”
听完了事情的始末,这时躲在门后的文玉湘进来了,红着眼睛把三弟的脑袋抱住了,喃喃道:“你们两个可真是,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非得憋着……”
房子就这么大,这边文玉轩交待了, 那头文玉宏也就听到了。耷拉着脑袋过来认错,不该轻信文玉华,把东西借给他,去要的时候也不该带着弟弟,害的他跟着自己受伤。
看着俩小孩脸上带着伤还一脸愧疚的样子,苏冬青道:“借刀没有错,亲戚邻里有个难处,顺手帮个忙是理所应当的。要刀也没有错,咱家自己的东西想要用了拿回来是应当的。错的是那些想要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的人,长辈欺负两个孩子,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当然了,你们也有不对,不该隐瞒这事。”
了解了事情原委,文玉湘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急了,可心疼俩弟弟,叹气道:“二伯娘她们连一把柴刀就贪,还冲你们动手,这刀怕是要不回来了。”
听到这话,文玉宏脸上沮丧之色的更甚,自从分了家,他都没帮什么忙,结果还把新买的刀给弄没了,他可真是没用。
他这般神色,坐在对面的苏冬青看在眼里,开口安慰道:“玉宏,凡事别钻牛角尖,咱们丢了一把四十文的柴刀,她们丢的则是人。一把柴刀就能看清楚一家子是什么样的人,我觉得咱们应该觉得庆幸。”
文玉宏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六婶这话很有道理,心里好受了些,但还是有些不甘,“那刀是咱们家的,不能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他们……”
苏冬青笑了笑,道:“没错,当然不能让他们这么占便宜,先睡觉,明天去要柴刀。”
早上,太阳还没升起来,不冷不热是一天中最舒适的时候。虽然暂时不用忙地里的农活,可习惯了早起的农家人依旧闲不住,许多人吃完饭抱着衣服去河边洗,经过文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尖锐的喊叫声。
“你们到我家来,说我手里的柴刀是你们的,是没睡醒还是想要找事?”
“认识这把柴刀就是你家的?我还认识大嫂她家那把柴刀呢,是不是她家的那把就是我的?是不是穷疯了,死乞白赖的想要赖人!”
听出来是蒋氏的声音,三五成群的人便停下来,在门口往里一看,站在蒋氏对面的不是文家三房和六房的人嘛。有热闹看,活就没有那么着急了,许多人垫脚往里瞧。
苏冬青往后躲了躲,这才闪过飞溅而出的吐沫星子,看着眼前气愤异常的蒋氏,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二嫂,那柴刀确实是玉宏借给玉华和玉喜用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把他俩叫出来问问,才过了这么几天,他们应该还记得。”
蒋氏当然知道那柴刀不是自家的,那俩混小子拿回来充数,有的用她也就没有教训他们。昨天傍晚文玉宏和文玉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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