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即是最信任的人。
你最信任的人,曾经惦记着要将捡到插进你的胸膛,要扭断你的脖子,要将你从山崖上打下去。
任谁也无法这么轻易就说完全不介意。
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
若是当初没有这个男人,她真的嫁给了向云川,或许会是平平安安的一生。
可向云川那样的性格,真的会是自己的良配么?
那么糊涂的男人,和他过一辈子,也是灾难。
苏晓婉不想提起从前的事情。
可她不再提起,也并不代表,就可以这么轻轻松松过去。
原主当初吃了那么多苦头,要是不叫这男人吃点苦,如何能让自己心里好过。
苏晓婉打了个哈欠,“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走,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容昊站在原地,明明有满肚子的话想同她说,可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晓婉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
那些个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他们都是贼,是骗子,是惦记着他家娘子的登徒子。
可他家娘子,现在却和那些男人打得火热。
他今天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可是每次看见星月阁送回来的报告,他就气得想打人。
苏晓婉见他又不说话,又不走,也懒得搭理他,翻了个身,将后脑勺丢给他。
容昊在床边坐下,“晓婉,当初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当时被人追杀,我实在顾不上分辨你是附近村民,还是追杀我的人故意布下的棋子,我……”
容昊握住了苏晓婉放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可是从我知道你是附近村民开始,我从来就没有动过要害你性命的念头。”
“晓婉,你相信我。”
“晓婉……”
苏晓婉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殿下回。”
不生气,但是也没什么感情,语气淡的像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您忙得很,我也忙得很。宝贵的时间,实在是不该浪费在这些让人烦恼的感情上面。您做您的大事,我过我的小日子。互不干涉也挺好的。”
“晓婉。”容昊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和苦恼,“我……”
“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苏晓婉对这蠢男人实在是有点无语。
“你跟我解释千万句,说上千万句好话,还不如做一件实事来的直接。”
“你总是这个样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所以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你是我妻子。”容昊毫不犹豫。
“妻子?”苏晓婉笑了一下,“一个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丈夫,收不到丈夫只言片语的妻子?不知道自己丈夫身在何处的妻子?”
她和容昊一直是不对等的。
一开始,他是相貌一流气质上乘的英俊公子,她是人人可欺,被流言和家里的势利眼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疯婆子。
后来,他是了解她所有动态,知道所有前因后果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恩人,她是什么都不知道,一心想着报恩的蠢丫头。
现在,他是高高在上的殿下,她再怎么努力,也只不过是个蜗居在一个农庄上,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村妇。
他们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平等的关系。
爱情,是两个平等的人心与心的交付。而不是一方高高在上的施舍。
这种永恒的不对等,让苏晓婉太没安全感了。
他随时都可以走。她却没有任何一点点可以留住他的资本。
苏晓婉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总是只能意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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