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医们听到少女要金针的声音微顿, 狐疑地面面厮觑。
难不成她还真有法子?
太医们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想去内室看个究竟。
然而瘦猴就横刀站在他们面前,大有谁敢乱动就将之乱刀砍死的架势。
太医们怕了, 这些人都是真从战场上下来, 在刀尖上舔血的将士, 和京中禁卫军们截然不同。他们杀过人的!
内室中京兆尹倒没受限制,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瞧着祝星动作。
她一要金针, 书生便将手中的药箱往桌上一放, 熟练地打开药箱找到金针送到祝星手上。
京兆尹觉得他们不像是霍骁的亲信,应当是祝星的手下才对。祝星简短地发出命令, 他们便能立刻接收命令并完成指令。
根本不像是第一天配合,倒像他们在她手下做了许久的事。
金针入手, 祝星取下幂篱。
玉面冰肌,鬓赛寒鸦。她的一双眼清凌凌的, 极疏朗冷淡,带着天生的寒澈, 是与生俱来的不食人间烟火。
祝星沉静地将霍骁腰带抽去,顺手将他衣裳剥了,只留他一条亵裤。
“嘶——”几人看着此情此景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祝星没脸红, 他们为祝星红起脸来。
霍骁身材很好, 结实健壮,线条完美。
可惜祝星并没什么欣赏的意思, 且她也不是头一次看他。因而众人只觉得祝星仿佛在看死物一般看着他, 眼底一片漠然,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少女心。
她飞快将几根大针插在他身体各大穴处, 霍骁的呼吸顿时肉眼可见地更加微弱了几分。
众人看着眼皮直抽, 祝姑娘下手真是毫不留情。
这样果断的手法, 世间少有。
“手套,刀,盆。”祝星一面施针一面吩咐。
书生便从药箱中精确地拿出羊肠手套以及一把极为眼熟的匕首。
这匕首古朴无华,让他觉得自己一定在哪见过。
刀疤脸见书生发呆,刚想出声叫他,一转过头看见他手里的匕首也开始吭吭哧哧,震惊到失语。
“这这这这不是……”刀疤脸结结巴巴说不利索话,这是先夫人和大将军的定情信物,一直在少将军那里,怎不成想如今到了祝姑娘手中。
反倒是书生回过神来,忙将手套与匕首交到祝星手中,又对着京兆尹道:“大人,劳烦你叫人寻个盆来。”
京兆尹点头应下,直接叫禁卫军拿盆来。
太医们又见禁卫军们端着银盆进来,便放松了。这不是胡闹么?谁人治病要用脸盆的?可不是手足无措,病急乱投医了。
他们乐见其成,认为祝星已经黔驴技穷,此时正在故弄玄虚。
待二更到了,她折腾半天人也不见好转,就等着丢大人吧!
太医们甚至已经想好要如何编排祝星,他们要趁着这件事将他在京中积攒下来的名声彻底毁了。
这世上不能有医者越过太医院去。
银盆被祝星放在床下,她拿过霍骁的手,用匕首在他左手食指指尖上划开一道小口。
霍骁的手自然下垂,淅淅沥沥的血滴入盆中。
血是黑色的。
房内众人无可避免地倒抽一口凉气,这是要放血么?
祝星起身,由着霍骁自己流血,自己则到桌前坐下,借用桌上的笔墨纸砚写起方子。她手下不停,笔墨没有半分迟滞,可见成竹在胸。
“依着方子煎药。”少女说起话细声细气,每一句却又是命令。柔和的语气同命令糅合在一起反倒让人更能接受她的命令。
书生双手领过方子,但见其上密密麻麻,事无巨细都交代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