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几个重症患者看完, 几人在公堂汇合。
小心翼翼地摘除羊肠手套,各人的手上都多多少少积了一?层薄汗。用过的手套和面罩被护卫们收去,用火烧了。
紧接着又有护卫们打了热水来让众人净手,净手后以烧酒喷洒。
“哎。”郎中们进去时还是信心十足, 出来时个个气虚无力?, 萎靡不振。
“大家坐。”相比之?下,少女依旧如进去时那样, 落落大方, 气度非凡,并没受那些痛苦叫声的影响。
郎中们几乎是瘫坐在公堂内的椅子上的。
哪怕是年纪最小的韩成, 也一?动不动,由着护卫们在他身上喷各种东西。
霍骁又看了一?眼祝星,见她神采奕奕地坐在那里笑着看向众人,并非故作坚强,一?时间有些无言。
后堂便是他去都受不了那样的魔音贯耳, 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
“此症……”老郎中开了个头, 对着过来送茶的青椒说了句,“谢谢。”接过杯子牛饮起来。
其余人也只顾着喝茶,谁都不说话。
祝星靠在椅子上坐得没多端正, 足尖斜点着地面, 另一手托腮, 长睫毛自侧面看宛如羽扇上最美的那根羽毛。
她格外喜欢看人窘迫时的模样,也算是隐秘的恶趣味。
脱去了刚才为国为民的热血澎湃, 亲眼见识得了瘟疫的患者有多痛苦, 郎中们都清醒了许多,心头也沉重下来。
再想想一开始他们有多振奋,众人不由得苦笑起来。
现实无疑给了他们沉痛的教训。
“百姓还想着咱们救命, 咱们可不能倒在这啊。”老郎中撑着身子勉力?坐起,还不忘鼓励大家。
“哎,瞧了患者后我只怕做不到,让老百姓们失望啊!”高郎中显然深受其害,双眼发直,到目前为止还十分迷茫。
一?派缄默。
韩成喝了几口参茶,恢复力?点体力?,转头去看祝星。
就见她眨巴着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见他回头还对他笑笑。
韩成一?下子安定下来。
有祝姑娘在,没什么?好怕的。她能掌握薛郡,也一?定能掌控瘟疫!
“尽管做,问心无愧就是。”祝星终于开了尊口,对着几位
郎中道。
众位郎中纷纷看向她,她这才坐得稍微端正了些,微笑望着众人。
老郎中突然笑了:“姑娘说的对,是我等囿于成见,拘泥了。”
高郎中跟着点头:“如姑娘所言,万事问心无愧,用心去做就是。”
最沉默的胖郎中依旧跟着点点头,没做声。
“只是……”老郎中又叹息,“此次瘟疫来得当真是又凶又恶,叫人难以应对。前有骤冷,寒暑错时故而?阴阳失位,乃生?此疫。”
“观疫者其表,舌绛苔焦,身热有红斑。醒者皆烦躁不安,疼痛难忍,神智不清。”韩成背出在后堂时记下的病症。
老郎中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跟着他的话往下说:“此乃邪伏于胃,治此疫,应当以清瘟解毒为主。只是如何清瘟解毒,方子要慎之又慎。”
“正是。”高郎中颔首,已经在脑海中构思起方子要如何用药。
“先用饭。”祝星笑笑,“病人是要救治,可不能先把郎中饿倒了。”她说起话来自带着一?股天生?的有趣,让人既不觉得冒犯,又能跟着一?笑。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后知后觉天色已晚,腹中空空,有些饿了。
“诸位为百姓操劳,吃住上不必担心,皆由官府包了。”祝星柔声道。
郎中们听得心中又是一热,那种孤军奋战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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