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严钏。”
今夜无眠的何止是贺太守?
祝星的叔父祝刺史祝严钏坦然下拜, 双手左前右后平举于眉前,以彰对圣上尊重。他?第一次接旨时还有些紧张,从一介县令到如今刺史, 他?已经接旨接得习惯了。
“臣接旨。”
来宣旨的是个穿着黑衣体型消瘦的老太监。老太监说话时气往上提,将一个个字说得咿咿呀呀, 宛如?唱戏的。
“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冀州刺史梁志、冀州太守贺滕、薛郡县令孙躬等相互勾结,上下沆瀣一气,以兵为贼,在冀州境内行山匪之事戕害百姓以收敛财物, 实在是动摇民心,乖谬至极。敕令幽州刺史祝严钏代管冀州上下一切事物, 暂管幽州军及冀州军以便宜行事。参与者革职并押解至京中治罪。所有本籍及任所赀财查清点明, 以充军用,钦此!”
他?这?么一个字一个字抑扬顿挫地念了好一会儿,才将圣旨念完, 看向祝严钏的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艳羡。
做官能做到祝严钏这步, 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什?么叫一步登天?什?么叫平步青云?
看一看祝严钏就知道了。
本就是从县令升上了刺史, 如?今不止掌一州, 而是两州!且他?如?今虽然只是暂管幽州军及冀州军, 但不难想象将此要事办好后祝严钏还有往上升一升的机会。
这?当真是周国迄今为止官场上最大的奇迹。
祝严钏早有预料,如?今堪称心湖平静,一叩首,双手平摊举过头顶:“臣接旨。”
老太监将圣旨放入他手中,祝严钏看了一眼确定无误,便将之?卷起,欲起身。
“等?等?, 这?是圣上的令牌,见此物,如?见圣上,喏。”老太监阴阴柔柔的,夜里听让人有些慎得慌。
祝严钏忙再度叩首:“臣幽州刺史祝严钏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才又接过令牌。
“此物助你方便调军,抓捕时若有人不服,你也?可拿出此物。见此物反抗者,视为谋逆,诛杀即可。”老太监将令牌给出,眼神还流连其上。
再一看祝严钏宠辱不惊的淡然神情?,老太监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活该他
好命。
没有背景、敢于担当、不畏强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办事能力超强、所做之?事皆有利于天下百姓乃至于皇家利益,这?样的人最适合皇上掌控,做皇上的人。
且就查出冀州上下狼狈为奸之?事便不容易。不然他们行了如?此之久,为何无人告发?
圣上得知冀州以军充贼,行山贼之?事杀人越货以敛财时,气得双目爆出,险些昏迷。还好祝严钏终究发现此事并上奏,不然还要让冀州百姓继续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自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些贪官污吏留下来的银钱经过祝严钏的手送入京。
圣上信极了祝严钏。祝严钏没有党羽,也?不曾在幽州与任何人结交,一心一意只为了皇上与百姓,如?此更显得他?难能可贵。
不过再信任祝严钏,皇上依旧派了个老太监来,名为帮忙,实则监视。
“臣,定不辜负皇上所托。”祝严钏摸着冰冷的令牌一脸严肃正直,实则心想这旨意可算来了,他?的侄女多在薛郡一日,他?就多担心一日。
“祝大人,恭喜了。”太监说话让人听不出可是阴阳怪气还是发自内心。
祝严钏微笑:“任重而道远,一路上还要您多指点。”
老太监骄矜地笑,知他不过是客气。
祝严钏站起,将圣旨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樟木匣子中,又将令牌贴身放好,问:“不知公公如何称呼?”他?并不以权臣身份自负,甚至还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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