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丞怕白晚舟劳累,先把她送回淮王府,然后去了大理寺,一边命人去查文王的外室,一边将那个对他们夫妇下了两次手的丫头提了出来。
白晚舟给她下的麻醉药剂量很重,泼了两桶水她才清醒。
看到上首的南宫丞,她微微一怔,旋即冷笑,倨傲而有恃无恐。
南宫丞这才发现这丫头长得竟十分妖艳。
“你很得意?”
南宫丞挑眉,他在战场呆了几年,抓过无数敌国探子,酷刑逼供那一套,晋文帝膝下十个皇子怕没人比他更熟稔,但他不喜欢用这种残暴的方式逼供,那样逼出来的东西不全面、有时候甚至会屈打成招。
他喜欢用心术。
丫头果然对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七殿下毫无忌惮,只一句,“我疏忽轻敌,落入你们手中愿赌服输,淮王爷若是个男人,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
南宫丞就笑了,“你觉得本王很好糊弄吗?一个‘男人’的高帽就把本王激将住了?”
丫头咽了口口水,这才抬眸审视眼前的矜贵男人,他眉清目朗,眉宇三分阴柔三分阳刚,还有四分是阴柔的狠戾。
丫头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宫里那次得手,让她不知所谓,以为屡建战功的南宫丞不过是个捡下属功名的草包,现在她才意识到,她错得有多离谱。
他们夫妇两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连手无缚鸡之力的淮王妃都能一举将她撂倒,最可怕的是,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淮王妃到底用的什么暗器。
“你是谁的人?”南宫丞淡淡道,“老实交代的话,本王就给你个痛快。”
丫头身子一凛,南宫丞真的没打算让她活。
她倒也不怕死,便仰头轻笑,“我是谁的人,还用问吗?我是大殿下的人,大殿下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王爷您如今势头正劲,掌管着大理寺,夺了大殿下的金羽卫,如今又把楚家军也吞并了,大殿下容不得你了!”
南宫丞恍然大悟,“你是大哥的人啊,大哥竟恨本王至斯。”
丫头冷笑,“挡人前程,自然招恨。”
“大哥差点毁了本王的清白,连本王怀胎在身的王妃也不放过,着实可恨,可兄弟手足一场,若是闹到明面来,父皇难免难做,这个仇,本王该报还是不报呢?”南宫丞歪头思索着。
丫头冷冷道,“当然该报,他怎么对付您的,您就怎么对付回去,皇权斗争,向来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对错!”
南宫丞抬眸,眼波掠过,眼底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一笑,太像某个人了,地上的丫头身子便颤了颤,为他做到这一步,若是临死前能见他一面,死也值了。
南宫丞没说什么,而是问道,“你叫什么?”
丫头咬唇不言。
南宫丞拇指腹摸索着食指侧,似笑非笑,“你应该知道,你对本王的王妃下手,本王是容不得你活命的,死了连块墓碑都不留吗?”
“我没有名字。”
丫头目光如月光清淡,她这么说着,脑海中却划过与他初相见的画面,彼时她邋遢落魄,为了一个食客掉在地上的脏包子和一条狗争得你死我活,他看见了,替她赶走了狗,买了一笼包子给她,并且对她笑。
那笑容和眼前的南宫丞很像。
是啊,他们是兄弟,自然是像的。
他说,“你从今往后叫桑桑。”
她叫桑桑,名字是他给的,他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收养了她,栽培了她,请最厉害的高手教她武功,把她磨成一把剑,他的利剑。
她甘心做他的剑,甘心为他做一切,甚至甘心为他去死。
唯一遗憾的是,她才出鞘,就折在南宫丞手里,她很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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