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喜至极,完全忘记了城中混乱,她独自一人会有多危险。
;可害怕。
顾狐玲看着林玉宁弯月一般的眉眼,忽然有些放心不下,他想将令牌收回去,林玉宁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眼疾手快的将令牌收进了自己怀中。
;不怕,你忘了,我也是习过武功的人,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她朝拧着眉的顾狐玲扬了扬手中的剑。
;那你小心,若一旦发现任何危险,记得不可莽撞行事,速速去校场找我。
顾狐玲将身上披风解下为林玉宁披上,将她披散在肩头的墨发绾起,顺手在地上抓了一把灰尘抹到她素白干净的脸颊上,做完这一切他取下自己的头盔戴到有些呆滞的林玉宁头上。
有些别扭,就像他此刻复杂别扭的心。
;一定要小心。
顾狐玲再次嘱咐,声音极沉。
;顾狐玲,你,终于有些将我放在心上了吗,我很开心。
林玉宁展颜一笑,真实且瑰丽,而后她翻身上马离去。
红色披风翻飞,杀喊声不绝的长街上只余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林玉宁走后顾狐玲也迅速上马朝校场赶去。
他赶到校场的时候,霍彦辰正被一众西越士兵围在校场中央,李三子在他身旁,校场上的东越将士已经所剩无几。
他们奋力的厮杀,想突出重围,最终都没能成功。
校场的高台上站着三个人。
一身戎装却清贵无比的齐南风正神色玩味的看着高台下的厮杀。
高位者的眼光,向来将人命当做玩物。
他的身边白衣染血的男子亦看着高台下的厮杀,神色冷漠。
血气瞬间涌上心头。
大祭司,欺骗了他们,背叛了他们。
拉弓射箭,三箭齐发朝着高台而去,顾狐玲眼底尽是凛冽。
箭羽破风,透过层层人群带着迫人的凌厉。
;殿下小心。
萧掌事最先发现了箭,他高呼一声提醒齐南风,下一瞬一把推开了身旁的大祭司。
齐南风一个旋身,箭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没入身后木桩之中,足足三寸。
摸了摸耳垂上涌出的鲜血,他先是看了眼跌在一旁的大祭司,而后别有深意的看向身旁同样被射中,捂着肩膀嘴唇发白的萧掌事。
;看来在萧掌事心中,终是萧家人更为重要。
冷厉的语气,带着王者的气势。
萧掌事听出了齐南风生气了,在怀疑他萧家的忠心,忙跪下欲开口解释,齐南风却摆了摆手,敛起了怒容。
;此事下去再说,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敢朝本宫放箭。
;是我。
顾狐玲已经去到了霍彦辰与李三身边,他对上齐南风锐利的目光,面上毫无波澜。
;原来是顾将军,原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是个命大的,如何,今日这局势是否觉得熟悉,可惜了,那日有人前来相救,今日你们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伸手拭去耳畔鲜血,齐南风笑了,俊美又让人发寒。
;一切未定之前,太子还是莫要说大话的好。
;呵呵,你们莫不是以为东城门外的大军会进来营救,可惜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狐玲陡然一惊,握剑的手微不可闻的抖了一下,在齐南风说完下一句话后,倏尔白了脸色。
;怎么,将军莫不是派人去了东城门,估计那人这会儿已经与场上这些人无异了。
齐南风瞥了一眼高台下东越将士的尸体。
顾狐玲的脸色更白,他想辩驳,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胸口那股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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