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
若霍彦辰是君阳山上万年的清冷积雪,萧冉便是那风雪山头幽然生长的孤傲雪莲。
谈不上冷暖,在一处,便是一幅画,般配的紧。
床榻上,用过药的南门璘正在闭目小憩。
;启禀皇上,豫王求见。
殿外忽然想起了福海略微颤抖的声音。
深更半夜,豫王求见?南门璘睁开眼睛,着一旁伺候的宫婢将自己扶了起来。
殿门打开,一抹华贵的紫色踏进了大殿,面色冷凝,手里提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剑,福海神色慌张的弓着身子跟在后面。
紫色身影朝榻前缓步走去,剑尖的血滴在殿前的大理石地面上,诡异默然。
南门璘蓦然一惊,身子轻不可闻的抖了一下。
;岁儿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他本就因病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
;儿臣想要这皇位。
那抹紫色在南门璘的榻前站定,神色平静,眼里却裹挟着细极可察的冷酷。
只是殿内雾气氤氲南门璘并未看见,他只是惊讶,白日里还是一副无所谓姿态的霍彦辰深夜到来,竟是为了皇位。
脸上的紧张色松懈了下去,南门璘屏退了身旁的宫婢,只留下了一个福海。
;你答应朕的事情可做到了。
皇位要用萧冉的命来换。
;这便是。
带着血的剑被扔到了南门璘面前,语气淡漠。
南门璘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眼前人的意思是萧冉已经被他杀了。
显然南门璘并不信,他深深的看了霍彦辰一眼,招手让福海过去。
;你派人速速去牢中查看。
福海垂下眼帘,惶恐的脸上愈发惶恐,他应了一声,匆匆跑出殿外。
外面起了夜风,殿门被福海轻轻关上,殿内只剩下了他三人,他躬身垂首立在一旁。
一时间室内有些安静,许是窗户刮进来的风引得南门璘不适,他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竟咳出些血来。
发须花白,形容枯槁疲惫,帝王垂死,狼狈不堪。
福海眼中划过一抹不忍,脚步一动想要上前去为南门璘顺顺气,却在站在窗边的人凉凉的眼神飘过来的时候顿住了步子,低下了头。
;岁儿……去……将窗户……关了吧。
南门璘喘着气,一只手吃力的抚着胸口,脸色痛苦,另一只手攀住了床边人的衣袖。
袖中的拳慢慢握紧,南门璘的手被缓缓拂开,那抹紫色后退了一步。
他又不是霍彦辰,他南门凯瑞凭什么要杀父灭族之人关窗。
异常冷漠的神色,南门璘一时间有些错愕。
;岁儿……你……
;老奴去关窗户吧,去牢中查看的内侍还未回来,可不能叫这该死的夜风伤了皇上的身子,王爷您说是不是,要不要老奴差人去请太医。
一旁的福海见南门璘神色不对,忙开口,疾步行至窗边关上了窗户,像是提醒一般将去牢中查看的内侍还未回来几个字咬的有些重。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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