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教堂外的布告栏上。
人们分散回家。
妈妈不停地挠脸:“我总觉得脸皮下有的痒,像毛要顶破脸的那座痒。”
哥哥也开始抓耳搔腮:“我觉得头顶痒,摸上去有头两边各有个硬疙瘩。”
爸爸呢?
妈妈叫了起来:“噢,亲爱的!你在干什么!”
爸爸正将肥硕的躯体伏在路边的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别人家的草!
太丢脸了!太不礼貌了!妈妈忍受不了,忙与大儿子一起去拽丈夫。
以两个人的力气,他们居然一时没有拽动他。
甚至,他还回过头来,冲着他们狠狠一顶——用那对羊角。
是的,羊角。他的四肢变成了蹄子,他的身躯上遍布羊毛,他的头顶长出了羊角,眼睛变成了金色,中间有一道横线。
咩咩。咩咩。他——不,它叫道。
赫然一头肥壮的公羊。
看到这一幕,所有正在三三两两回家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刻、两刻、三刻......人们开始大声呼喊起来:“天呐,他变羊了!”、“怎么办?”
但人们开始无暇顾及其他家的人。
因为四面八方的吵嚷声中,开始参入了一声又一声的羊叫声。
咩、咩咩、咩咩咩咩。
.....
这张合影的照片玛莎洗得有点久,洗出来贴在布告栏上时,玛莎对身旁的好友莉莉说:“看起来拍的有些傻。”
莉莉说:“傻是肯定的嘛,毕竟羊这种东西总是一脸蠢相......等......以后再拍就不傻了。”
她们贴完照片,骑着自行车愉快地告别,穿过了小镇回家。
小镇今天安静得超乎寻常。从森林与河流吹来的风吹过了安静异常的小镇。
这风千百年如一,曾吹过神秘的玛雅文明,抚过阿兹特克,飘过印加帝国,带着美洲大陆泥土同雨露的气味,飘荡荡斗转星移。
它看着曾在土地上建立起文明的印第安文明烟消云散,也看着蛮横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掠夺全世界,定义现代文明。
曾被千年供奉的异教神明,庙宇被焚,神像被改头换面,从此洗去了曾经的神祗面目,变成了上帝脚下匍匐的魔鬼。
曾主宰这片大陆的人类国度,尚未成熟之际,就被砍断了文明的进程,从此,他们血淋漓的头皮被放在所谓现代的博物馆里展出百年。
风悄悄地问森林与河流:
曾经失去的,还能回来吗?
曾经死去的,还能复生吗?
森林与河流都没有回答。
玛莎与莉莉沿着铁路向不同的方向骑去。玛莎向左,莉莉向右,却不约而同地哼起了同一首歌。
曲调奇异,风格古朴。语言精妙。
那是很早很早之前,风听过的一首歌谣,但会唱它的人几百年前就已经在枪炮与细菌下湮骨地底。
今日为何重现人间呢?
风好奇地追随着两个少女,聆听着久别多年的歌谣,一起掠过了安静异常的小镇。
歌谣过处,皮毛洁白的绵羊们一头头从小镇各处走出,温顺地分成两群,跟在两个少女的自行车后,沉默无声而去。
走向哪里呢?
风知道,左边是悬崖。
风知道,右边是大河。
山崖无声,嘶嘶嘶的怪声却盘旋在山崖上。
河流无色,河底却飘荡着满河五彩斑斓的羽毛。
羊群们眼神呆滞,噗通噗通,跳下悬崖,跳入大河。
它们在山崖下摔成了一张纸肉饼,鲜血流入土地。
它们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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