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贞寻来陪祭也好,刻意透露情况也罢,无非是想和风沙弥补关系。
她很清楚,少主心中已生嫌隙,这条裂缝永远不可能弥合,所希望的也仅仅是抹平表面而已。
其实不为风沙也不为她自己,单纯为了赵仪。
都说嫁夫从夫,就这是了。
风沙十分理解贺贞的选择,但绝不认同贺贞的立场。
他又不是博爱过头的宫青秀。
回神之后,既谈不上冷淡,也谈不上热络,回了句:“你说的情况很重要,我记下了,定有回报。”
有来有往,是为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就光言利别谈情,谈情也是虚情假意。
贺贞冰雪聪明,当然懂得含义,幽幽道:“除开那个未知势力之外,我发现柳艳的一切行为皆有隐谷操纵的痕迹,她对永嘉公主大有影响,不可不防。”
风沙不动声色道:“感谢提醒。”
贺贞打光了手中仅剩的两张底牌,见少主仍旧不冷不热,只能黯然轻叹,福身告辞。
风沙静立片刻之后,返城直奔凰台。
特意叮嘱不要惊动宫青秀,只找宫天霜。
岂知宫天霜居然不在。
宫天霜送王龟进宫之后立刻回来凰台,大家都以为她仍在凰台里。
若非风沙特意找来,没人知道她不在房里,更不知道她深更半夜去了哪里。
无论是她身边的剑侍还是侍剑,居然完全不清楚二小姐什么时候离开的。
风沙气得火冒三丈,更是心急如焚。
大姑娘家家的,深更半夜人不见影,能不着急吗?
何况有一就有二。
恐怕宫天霜已经偷溜出去很多次,这是第一次被发现而已。
风沙不想让宫青秀跟着一起着急,只能强压下火气,让云本真立刻派人散出风门人手,撒开去找。
着重找楚涉。
风沙秘密到来凰台,能瞒过宫青秀,瞒不过何子虚。
何子虚很快赶来求见。
风沙猛地一拍脑门。他也是傻,宫天霜的行踪,何子虚怕是比他清楚多了,赶紧让人进门,当然没个好脸色,冷冷道:“你何子虚还要脸不要脸?”
劈头盖脸的怒火使何子虚一脸莫名其妙,缓步道:“风少何出此言?”
风沙拍案怒道:“霜儿呢?我的霜儿呢?你莫不是想告诉我,你不知道宫天霜深更半夜溜出凰台?”
何子虚难掩讶色,忙道:“我确不知情。”
风沙愣了愣,脸上怒色散淡。
何子虚这小子的人品没得说,从来不撒谎,他说不知道,肯定不知道。
风沙忍不住道:“不是为了宫天霜,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有正事急着找你,知道今天你可能不太方便,打算明天一早再去芙闺楼,刚才得知你来凰台,当然要过来说上一声。”
风沙皱眉道:“你哪次找我有好事,我不听行不行?”
何子虚哭笑不得,摇头道:“事情待会儿再说,我先安排人去找天霜小姐。”
风沙使劲点头:“还不快去。”
何子虚出门之后又很快回转,安慰道:“天霜小姐仅是活泼贪玩而已,绝不至乱来。”
风沙阴着脸不住拍桌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一个大姑娘深夜不归,溜不见影,岂有此理。”
何子虚不吭声。
风沙越想越气,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没好气道:“说!找我什么事?”
何子虚肃整神态,一字字道:“好教风少得知,江湖上最近将会兴起一句谶言:取连山易,守天下难。”
风沙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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