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朝难得用赞赏的眼神看了萧承瑜一眼,问道:“你母后呢?”
萧承瑜移开目光,赶紧抓着谢南朝的一片衣角向宫里走去,嘴里念叨着:“母后最近有些不舒服,在寝殿歇息呢,舅舅你快去,说不定看到你之后,母后立马就好起来了!”
谢南朝叹了口气,这萧承瑜,到底还是孩子心性。
不过……
看到演武场上被砍的七零八落的草靶子,心里到底还是涌过一阵欣慰的暖流。
这孩子,到底还是将那件事记在心里了。
“娘娘!”薇儿提着裙角先谢南朝一步走进了正梧宫,向着殿内禀报道:“国舅爷来了!”
语气是止不住的激动。
谢楼烟听到薇儿的话,原来微阖的眸子猛然间睁开,眼神里闪过一抹不易捕捉的惊喜,却又迅速归于平静。
“快传他进来。”
早已经过千锤百炼的声音在此刻,也生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阿朝!
他有多少年,没有踏入过这正梧宫了……
谢楼烟命薇儿晴儿收拾好了一切,便端正地坐在主座上,只是时不时就向外探去的眼神,还是掩盖不住对接下来即将出现的人的期待。
终于,那抹平时只能远远看着的墨色身影由远及近地走了进来,谢楼烟看到曾经只及自己半腰的小男子汉,现在已经长到了自己都要仰视的高度,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臣,见过娘娘。”
一句话,却是瞬间将她拉回了现实。
是了,他们不是什么姐弟,而是皇后与臣子。
无奈苦笑地弯起了嘴角,谢楼烟将失落掩盖在眼底,语气如常:“起来。”
而后又看到了谢南朝怀里抱着一名姑娘,不由得惊了惊,问道:“这是……”
“说来话长,可否请娘娘先允她进寝殿,臣为她疗伤。”
“自然是可以的。”
虽然奇怪,可自家弟弟难得提出请求,她怎会不允许呢。
寝殿内,谢楼烟也认出了那位此刻正躺在她床上的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屡次在圣上面前出风头的洛禾。
又目不转睛地看着谢南朝娴熟地托起洛禾的手,小心翼翼地在那擦伤处涂抹上金疮药,心思一点点回转了过来。
眼里含着笑意,谢楼烟看了谢南朝一眼,心下了然,这是万年铁树要开花了呀。真是没想到,他这看上去就要孤家寡人一辈子的弟弟竟也有了归宿。
萧承瑜更是八卦的很,小小的个子踮起脚尖凑到谢楼烟耳边问道:“母后,这个姐姐,我是不是应该叫她舅母啦。”
谢楼烟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没有说话,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怜爱地揉了揉萧承瑜的头。
一旁的薇儿和晴儿看在眼里,相视一笑,皆是一脸感怀。
到底是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娘娘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了啊……
晴儿更是哀叹一声,圣上独宠容贵妃,又因为娘娘出身谢家而对她更加冷淡,可说到底,娘娘方年也只是个初尝婚姻的少女罢了,竟是在这冷宫一般的后院里熬成了这般端庄稳重的少妇模样。
唉,老天他果然不长眼,娘娘容貌上不输容贵妃,又出身大家,这气质是更不用说的,每天都拘泥在这一方天地中,实在太过委屈了些。
“听说娘娘最近身体抱恙?”
谢南朝合上药瓶,忽然转身问道:“可有招太医来问问?”
谢楼烟愣了一愣,可听到谢南朝关怀的语气,还是忍不住笑了,笑着摇了摇头:“无妨,大概是受凉罢了。”
“那就好。”
谢南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说道:“宫里近日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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