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银票十分有分量。谢予琛略微点了一下,光是这里的银票,就有快十万两的数目。可见唐知府平日里贪污的钱财有多么。
谢予琛说道,“贪污成性,搜刮民脂,如此贪官竟然稳坐在江南知府的位置上这么多年,真是大楚的不幸。”
谈安歌抱着谢予琛的手臂,说道,“现在不是有陛下了吗?”
其实谈安歌也没想到此行会收获意外之喜,应该感谢唐柔儿太过执迷不悟,这才让唐知府一时情急下出了错漏。
可惜,唐知府以为谈安歌动了恻隐之心,没有想到是谈安歌和谢予琛设好了陷阱等着他。
*
“娘娘可还满意?”
盒子里盛放着的银票比上次还要厚,面对唐知府的诚恳眼神,谈安歌轻咳一声,“马马虎虎。”
唐知府太清楚女人的口是心非了,露出了一个笑容。
——有戏。
谈安歌看着唐知府的表情,心中不由觉得好笑。
这位唐知府还真是自欺欺人。
谈安歌伸手捏起一张银票,眸中泄露出一丝笑意。
“唐知府……”
她的话还未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唐知府茫然地眨了眨眼,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谢予琛忽然出现在门外的事实。
“唐知府,这是在作甚么?”谢予琛眼中透露出疑惑。
谈安歌立刻捧起了手中装着银票的木盒,义愤填膺地说道,“陛下,臣妾发觉,唐知府近日行径奇怪,臣妾就偷偷调查,发现唐知府他竟然——贪污受贿!”
谢予琛挑了挑眉,“哦?”
谈安歌继续说道,“被臣妾发现了贪污的事实以后,唐知府恼羞成怒,威逼臣妾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还拿这些银票妄图贿赂臣妾,让臣妾跟他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唐知府百口莫辩,他对上谢予琛的眼神,两腿一软。
他已经听不见谈安歌说什么了,唐知府只知道,他今日算是真的完了。
谢予琛冷笑一声,缓步向唐知府走来,他抓住唐知府的领口,“唐知府,你胆子可真肥呐。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或许是冲击太大,唐知府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机械地点头,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
唐柔儿得知唐知府被革职的时候,她正准备蹲守在谢予琛回到主院的必经之路上。
那天她与唐知府的谈话虽然被谈安歌听到,但是唐柔儿并没有放在心上——父亲总是有办法的。何况,过了几天,依旧是风平浪静,唐柔儿彻底地放下心来。
——父亲怎么可能出事呢?
唐柔儿迟缓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丫鬟急的直跺脚,“小姐,老爷被当场革职了!”
唐柔儿喃喃道,“怎么会呢……”
丫鬟道,“陛下当场抓获老爷给柔妃娘娘送银票的事情,说是要立刻革去老爷的知府之位!”
唐柔儿赶到的时候,发现情况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唐知府跪在地上,面前站着一脸严肃的谢予琛。
唐柔儿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这么狼狈过。
唐柔儿当即也跪下了,“陛下,一切是臣女的错!有什么冲臣女来,不要为难父亲!”
“冲你来?”谢予琛蹙紧双眉。
谈安歌不无嘲讽地说道,“怎么?唐姑娘要替唐知府扛下贪污的罪名不成?”
唐柔儿强撑道,“父亲没有贪污!”
唐知府颓然地跪在地上,若不是因为谢予琛来得太过突然,他还能为自己辩解几句。但那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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