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之上,但同样的,皇帝离老百姓的生活也很远。
谢予望不知道的是,原本像这样的事情,只要不闹得过分大,臣子为了害怕问责,都会尽量压着。为何方丞相如此坦荡荡地告诉他这个消息,自然是有他的算盘的。
但谢予望也做了一个让方丞相都意想不到的决定,他派一直在闲职上的定国公儿子——也就是庄木晗的父亲,他的岳丈去处理凉州的事情。
庄父一开始百般推脱,但是谢予望十分坚决,他也只好接过这个差事。
在方丞相的算计下,庄家的确无法再置身事外了。
*
“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吗?”
谢予琛勾起唇角,“怎么,这个时候不听我的话了?”
“属下不敢。”
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前朝和后宫的平静让他忘记了谢予琛这个收起的爪子,忘记了眼前这位可是伺机而动的猛兽。
“凉州既然是他的地界,你跟他如实汇报就好。想必他也能明白我的苦心。”谢予琛说道。
暗卫这一次倒是应得干脆利落。
谢予琛目送着暗卫远去,他换上了谢予望的衣裳,来到了翊坤宫。
不知人间疾苦的少女仰着脸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哪怕这个微笑并不是为他所绽放的,谢予琛还是忍不住为此心动。
谈安歌也听说了凉州雪灾一事,便旁敲侧击地问他,“陛下,雪崩是什么?”
谢予琛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天灾**。雪崩便是天灾。”
谈安歌道,“听说凉州的百姓因为这场雪崩而饿死了不少人。”
“凉州本就位于西北,荒凉极了,并不适合种粮食。雪崩压死人事小,封住了山路事大。失去了与外界流通的渠道,自然会有许多百姓饿死。”谢予琛说道。
“原来如此——”
看着谈安歌眼里流露出的情绪,谢予琛只感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塌陷了。
他凑近谈安歌,“安歌忧心他们?”
只可惜百姓永远是京城权贵斗争的牺牲品,在残酷的命运面前他们是最无可奈何的人。
——在这偌大的京城里,也只有他的安歌会如此为百姓考虑。
谢予琛摸了摸谈安歌的头,“庄大人已经出发了,他会解决好凉州的事情的。”
谈安歌笑出声来,“陛下惯会安慰人。”
*
正如谢予琛所认为的那样,京城的大多数人只会在意自己的权势与荣耀,并不会在意百姓的生死安危。
庄木晗听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被楚融帝派去处理凉州的事情的时候顿时坐不住了。
她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平静。
在祖父的吩咐下,庄家已避世很久。京城权贵间的争斗,庄家都不曾参与。
分明祖父才是这京城里能够顶天立地的人物,却在庄家刻意的行事下,极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庄木晗入宫选秀,庄家这才重新回到世家的视线中。
有方丞相的阻碍,圣上即便雄心壮志,也无法将所有的事情握在自己的手中。
因此,圣上需要的就是像她庄木晗这样一个既能给予他充足底气,母家又不那么强势,不用让楚融帝担心外戚专权的皇后。
庄木晗叹了一口气,谢景珩在摇车里睡得正香甜,胖嘟嘟的小脸一看就手感很好。
她原本以为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是福,谁知竟然阴差阳错地还是为庄家招惹了祸。
即使谢景珩出生的时候长虹贯日,圣上也并没有责怪于她,也没有迁怒于谢景珩,只是私下里会冷待她一些。
庄木晗伸手抚着谢景珩的脸,似乎是因为动作太大,弄醒了谢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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