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花知这周员外不会轻易相信,就走到他面前,把玉佩背后镌刻的一个字指给他看。
周员外一看,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那是一个遒劲有力的“赵”字!
香花把玉收回布袋里,慢慢说着:“村长弄丢了你给的玉佩,确实抱歉,可眼下新郎不想娶、新娘不想嫁的,成不了亲家反成了冤家就不好了。”
周员外咬牙盯着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姑娘。
香花咳嗽一声,说出最后的目的:“不如我们赔钱给你?虽说方才员外自己说千金不卖,但赵小将军这样的玉在你眼中也只值十两,我看我们出五倍你觉得怎样?”
员外夫人壮着胆子上前说:“那不成,那可是我家祖传的玉佩!”
香花的脸色冷下来:“莫非在夫人眼里,赵小将军的玉没有你家祖传的玉好?”
员外夫人自然不敢这么说,只能看向周员外。
周员外不愧是摸爬滚打过的人,短短片刻已经平静了,他淡淡地说:“我家的玉自然不能同将军府的比,这玉佩的五十两就这样。”
成富贵心里一根弦绷得紧紧的,听了他这句话,总算松下来,脸上露出一点喜色。
“可我请了这么长的车队,千里迢迢从金州过来。还在金州那边置办了酒席所需的一应物品,这笔钱可怎么算呢?”周员外狡猾的目光从香花身上转到成富贵身上。
芋头轻轻笑了笑:“员外说话还是谨慎些好,您夫人坐的车可是咱们太平镇的车。从镇上过来也不过一百钱。”
给员外夫人赶车的正是那次给香花和芋头赶车的车夫,这可正是巧了。
香花道:“员外一家千里迢迢从金州过来倒是真的,我再加五十两,作为我们村子的一点心意。至于酒席嘛,要是真的准备了也不浪费,用得上的。”
“你这是何意?”员外夫人厉声问。
香花笑笑不说话。
大树媳妇插嘴道:“哎哟夫人你可听她的话。”
员外夫人抱着手嗤笑一声:“我还没见过哪个村子不是男人出来说话,反倒是个黄毛丫头带头的!”
成屠夫呵呵一笑:“你回家去看看了再说话。”
周员外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他盯着香花道:“那你就把一百两拿出来。”
成富贵心头一紧。
一百两啊!那是多少庄稼人一辈子才可能攒出来的积蓄,香花家也就是这几个月才好过了些,哪里来——
“爹。”
香花退到后面,成林昌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
“这是数好了的一百两,员外要是不信,可以再数数。”
员外儿子受了一天的气,这会儿见到银子总算心情好点,凑上前来数,数来数去还数不清,最后还是员外夫人点了一遍,是一百两。
成铁柱嘲笑道:“你们现在去太平镇,还能到客栈住个雅间,好好把身上洗洗。”
周员外愤愤地甩袖而去,众人看着那队人马灰溜溜地回去了,才嘘出一口气。
“什么人模狗样的东西!看咱们村人好欺负呢,没摔死他!”
“你那洞挖得可真够深的,待会儿填还要填半天!”
“我说那几只大白鹅才厉害呢,看被追得屁滚尿流的。”
“依我看最绝的还是那几泡鸟屎哈哈哈哈!”
众人说着话就要散去了,成林昌见女儿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连忙喊了一声:“各位先不忙走!还要喝喜酒呢!”
众人大眼瞪小眼。哪儿来的喜酒?迎亲的人不是被赶走了吗?
成张氏戴了朵红花出来,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兰花儿都穿好嫁衣了,咱们真正的新郎官也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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