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了?”听得老者此话,丁毅亦是微微一愣。
太祁山下,村民们皆聚集在村外。
村长已前去报官,只是在这些村民看来,即使报了官又能如何?
于山脚下,这些村民忽而看到有两道身影正在向他们跑来。
方士喘着粗气紧紧跟在纪寒身后,而纪寒于方士的紧追慢赶中又突然加了速度。
这一加速,方士便被纪寒甩开了。
跑至这些村民前,纪寒连大气都未喘一口便向这些村民急忙问道:“王家媳妇的家在哪?”
听到纪寒问话,一名壮丁壮着胆子向纪寒问道:“你……你是谁?”
“办案的!快带我去王家媳妇家。”
壮丁听得纪寒所说,便连忙在身后指了一个方向。
“就……就那,这位官爷要去就自个去,俺可不敢再看了,太吓人了。”
吓人?
纪寒牢牢抓住了这个字眼,他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那位王家媳妇的神色,从王家媳妇的神色中,纪寒能看出她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才会导致双眼呆滞、神志不清。
他之所以如此着急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个原因便是他从老者的口中得知,他们这个村落里,有许多村民都服用过天阳教的圣水。
王家媳妇一家到底是不是因服用天阳圣水而死,这才是纪寒最为关心的。
篱笆大开,屋门只是轻轻掩上,当纪寒迈入篱笆门的那一刻,村民们亦是聚集在了王家媳妇的篱笆门前。
还没走到房门前,纪寒便自前方闻到了一股冲鼻的酸味,这股冲鼻的酸味呛的纪寒亦是深深皱起了眉宇。
“大人!”方士总算是追上了纪寒,虽然他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是他却在纪寒准备推门而入时抢先迈了进去。
站在篱笆下的村民在这一刻皆死死的盯着那一扇已经被重新掩上的房门。
两位官差进去了,他们会不会也会如他们一样在看到屋里的尸体后,从屋里屁滚尿流的滚出来?
有的村民在等着看两位官差的笑话,有的村民却是真不知道这王家媳妇的爹娘、汉子、孩子是以一种怎样的死法死的。
虽是晴空万里无云时,但能透进这间屋子的光亮却是少之又少。
只有那自屋顶投下的几缕晨光懒散着垂在地上,纪寒亦能清楚的在这几缕晨光中看到那在晨光里旋转的尘埃。
王家媳妇的家并不大,一间厨房、两间隔屋,一个厅堂。
那一股刺鼻的酸味便是自这两间隔屋所飘出。
屋内寂静,寂静的唯有纪寒与方士二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作陪。
“大……大人,这酸味好古怪,大人还是不要进去,卑职进去就行。”方士拧着一双眉宇向纪寒劝诫道。
“无妨,本官百毒不侵,倒是你,你可要小心点。”
在向方士回话时,纪寒已是伸手摁在了一扇掩着的房门上。
酸味愈浓,在纪寒推开房门的刹那,一股更为浓烈的酸味亦是顺着纪寒的鼻子直钻脑门。
在纪寒感到一阵恶心的同时,他亦看到了屋内的状况。
几缕阳光懒散的照亮着屋子,纪寒在这间小屋的土炕上看到了两具尸体,两具正在向外飘着缕缕白气的尸体。
白气朦胧并散发着酸味,尸体依在却在以一种肉眼可辨的速度在融化。
这种融化就像是被一群蚂蚁在啃咬一般,一块接一块的正在消失,消失的不仅只是皮肉,还有白骨。
土炕以被鲜血染成了黑色,而这黑色的土炕也在向外散着缕缕的白烟。
这种自土炕所散出的白烟便像是一场方方被扑灭的大火而散出的烟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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