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蕨清心莲”,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药材。
它需要带根维持活性,却又不能直接连根拔起。
“五蕨清心莲”的根系一旦暴露于空气中便会迅速枯死。
因此,想采摘它,需得先将根系附近的土壤挖松,再小心翼翼地掏空附近的土地。
最后用纯净的玉瓶从地底往上捞,方能整株采下。
这几道程序虽不难,却极为消磨耐性与精力。
待阮桃将整株“五蕨清心莲”完整地收入玉瓶,长时间集中的精力这才暂且松懈下来。
接下来便只需要原路返回,便是功成身退了。
她擦了擦鬓角的汗,冲不远处二人晃了晃手里的玉瓶,便信手将其揣入怀中。
因为怀里多了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玉瓶,因而她行进时小心了些。
所幸回来的路途也非常顺利,起落之间便即将回到原点。
只是这时,异变突生!
正当她一只脚将踏上实地之时,一条斜飞而出的碧色长蛇蓦地扑向了她的颈脖!
此时她正半身悬空正在下坠之际,这一下便已避无可避。
而根据这蛇的花纹与颜色来看,这是一条剧毒之蛇!
一旦被噬咬到颈部,毒素便会在须臾间遍布全身,即使是无量道人在场也回天乏术。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银色的匕首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冲阮桃的面门。
阮桃没有躲,她的眼神始终坚定凝视着前方。
“咻”的一声,那把匕首无比精确地擦过阮桃的脸庞,将那条蛇穿透而过。
巨大的力度将蛇身整个儿的掀翻过去,直坠入崖底深渊。
“多谢王爷相救了。”
阮桃方一站稳,便冲凤玦笑道。
一旁的仡侨恪似是被吓到了,好一会儿才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有人要杀你,你也这般不躲不闪么?”
凤玦却没有接受她的谢意,皱着眉头道。
“要杀我的那个人,不会是王爷。”
阮桃好整以暇地整理好自己有一些凌乱的衣裳,抬眸一笑宛若万千星辰灿烂。
“有利用价值的人,从来不会死得很早。”
“你当真是如此想的?”
凤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只是此刻正清点着此行收获的阮桃,并没有看见他脸上复杂的神情。
她只是点了点头,便走上了归路。
一行人回去时速度不减,只是待到重回苗寨之时,漫天的星辰还是早已爬上了苍穹之中。
处理好采集回来的各种药材之后,仡侨恪又开始忙碌着煎药、淘米煮粥。
阮桃则为仡侨恪的阿妈扎针疏通血脉,以加快痊愈的速度。
而凤玦,从山上回来之后便一直静坐在竹楼边缘,不知在想些什么。
忙碌过后,阮桃吃上了仡侨恪所做的具有苗家特色的野菜粥。
见凤玦始终在原地不动,而仡侨恪也不敢去招惹黑着脸的凤玦,阮桃便盛了一碗粥走了过去。
“王爷可是在忧心些什么?”
阮桃将那碗粥递过去,凤玦却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天下大势难分,前程之路未定,可忧心之事何其多也。”
阮桃也不甚在意,只是将那碗粥抱在怀里,望着自碗中翻涌而起又弥散在空中的热气。
“我便从来不会为某些事烦忧。”阮桃信手搅动着那碗一清二白显得极清淡的粥。
“九岁之时,我一跃而下沉入池水,他们都说我会死,可是我没有。”
阮桃忽地将碗搁下站起身来,一袭如墨长发在夜风中如瀑布般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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