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笑嘻嘻地将手中的银元宝递给了糕点店老板,这个老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眼中透露着和张嬷嬷一样的贪婪,只是在接过银元宝后这老板就将硕大的银元宝咬在口中,咧着嘴露出白生生的牙齿,用力地在银元宝上咬了下去。
银元宝上立刻就出现了一排牙齿印儿,这老板感觉到银元宝的真实性,然后将银元宝拿在手中认真地掂量掂量。
这说法的银元宝的重量是没的说的,一上手就能让人感觉到货真价实,更何况长期和银子打交道的糕点店老板?
这老板满意地笑了,然后将银元宝放在柜台下的格子里,从里面找出许多碎银子,放在了柜台之上。
张嬷嬷很是认真地看了一眼柜台上的碎银子,然后在看着碎银子表面上闪耀着的光芒时,仿佛看到了她的爹娘,立刻就美滋滋地眯起了眼睛。
除去花掉的,这些碎银子就是自己的了……张嬷嬷在心中快活地想着,浑然已忘了自己面颊上那红艳艳的巴掌印记。同时她伸出手去一把将柜台上的碎银子都搂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又像是被人抢走了似的,将手中的碎银子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揣入到怀中去了。
张嬷嬷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只是拎了柜台上的绍兴老酒和枣糕就走出了门。
这糕点店老板生怕以后跑了生意,赶忙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点头哈腰地送张嬷嬷出了门口,只是站立在门口满脸笑容,像是春风吹拂杨柳一般惬意地目视着张嬷嬷走远了。
大街上人流熙熙攘攘,但是对于张嬷嬷,似乎这里更像是自己一个人的街道,一个人的长街,在这街里头没有人会正眼瞅一位身材臃肿不堪的妇女,更没有人在意这样人的死活。
张嬷嬷就像是行走在大街上的一个影子,似乎只能从被人步伐踩踏的痕迹中,才能感觉到她曾经来过,曾经存在过。
如果说存在即合理,那么张嬷嬷是合理的。
在这样一个冷漠的环境中却越加让张嬷嬷有时间回想她的故事。
张嬷嬷还记得这一天,她被那个猥亵她的太监送到了掌房后掌房中的老宫女,就安排许多像她一样的新来的宫女站成了一排。
其中井嬷嬷就站立在她身边。
老宫女讲话的内容,张嬷嬷有些模糊了,但是张嬷嬷却将井嬷嬷记得清楚,这井嬷嬷怯生生地站着,双腿在不断地哆嗦着,心里怕极了。
在那时张嬷嬷曾经鄙视过这个胆小的女人,可一切似乎并未向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在年轻时井嬷嬷有一个俏皮的模样,这对于好色的西蜀皇帝孟勤来说,是一剂最好的良药。
西蜀皇帝宠幸了这个女人,但是这井嬷嬷却不争气,她不能像正常的女人那样,可以下蛋,可以生育,她只是一个光会叫,而下不了蛋的老母鸡。
但是就凭借着皇帝的宠幸,也够井嬷嬷消费的了,她年纪轻轻就成了掌房的掌事,逐渐显露出了另一面,除了胆小,她最为优越的一点就是聪明伶俐,能看透人心,于是将掌房中的宫女抓得死死的。
“妈的,死婆娘乱在街上晃悠什么?”
这一句叫骂声,让张嬷嬷如梦方醒,她瞪着眼睛闻声看去,只看见街道上的一辆马车上,车夫为了躲避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边叫骂着,边勒住马缰绳。
马儿唏唏律律叫唤着停下步伐,车上的车夫瞪着眼睛瞅马前的抱着孩子的女人,这女人惊慌失措地跑开了,口中连连说着:“对不起……”
张嬷嬷眼神突然从这抱着孩子跑的女人身上移开,目光扫视着四周的人群,她看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于是连跑带颠地跑到前面的小巷子里。
小巷子里栽种了一排的杨柳树,张嬷嬷跑到一颗最为粗壮的杨柳树树干边上,就像是贼一样四周观看,见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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