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丁姣姣面色平静,眼神不躲不闪,太后才勉强相信了她的说法。
可这只是个开始。
接着太后又细细的询问邢烈的身体状况。
丁姣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出了邢烈给她的脉案,双手奉给太后,“王爷知道您肯定会担心,怕我笨嘴拙舌说不清楚,便让孙媳把脉案给您带来了。”
太后接过脉案,仔仔细细,一字一句的看着。
好在,白羽写的脉案一向简单明了,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专业术语,只要看得人稍微懂点儿医理,便能够看懂。
丁姣姣也曾纳闷过,因为很多病症用专业术语说起来更为简洁,如果用白话解释,则是要写很长一册。
没错,白羽的脉案都是用“册”来论的。
当时白羽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专业术语是简捷,可除了大夫以外的人根本看不懂啊。
若是病人的病又复发了,家人并不会描述病症,岂不是白白耽误看诊的时间?”
那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男人,难得的严肃一次,竟是出人意料的体贴周到。
太后常年生活在宫中,每日都要请平安脉,自然也是对医理稍有了解的。
因此,她看白羽的这份脉案并不困难。
“这么说,烈儿这次生病,还是与之前的旧伤有关?”
太后出声询问,打断了丁姣姣的思绪。
“是有些关系。”
她斟酌着,小心翼翼的按邢烈教给她的回道:“不过眼下病情已经被控制住了,轻易不会再犯。”
太后准确的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点,“轻易不会再犯?也就是还会有犯的可能?”
丁姣姣艰难的点点头,看着太后难过的眼神,她心头如同梗着一个大石块,沉甸甸的令她难以呼吸。
“祖母,您别太担心。”
她勉强打起精神安慰道:“虽然这伤势有再犯的可能,但是有白神医在府上,必定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但愿。”虽然太后嘴上应了,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沉重,显然是没有把丁姣姣安慰的话当回事。
见状,宫里伺候的人愈发小心。
要知道,前两天刚刚得知燕王病重的消息时,太后已经发过火了,当时不少人都遭了殃。
而现在虽说燕王的病情稳定了,但是显然太后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
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再蹦出来,下场只会比之前的那些人更糟糕。
丁姣姣见太后如此伤神,几次想要开口把实情说出来。
只是想到临走时邢烈那个严肃的眼神,她又硬生生的把话咽了下去。
“姣姣,你是个好孩子。”太后突然开口道。
她拍了拍丁姣姣的手,温声道:“这次烈儿渡过难关,有你的一份功劳,哀家心中有数。”
这个功劳,指的就是她去寒光寺为夫祈福的事儿。
丁姣姣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祖母言重了,姣姣没……”
“好了,你也不要谦虚了。”太后打断了她的话,“烈儿那边,就交给你照顾了,夫妻一体,咱们女人终究是妻凭夫贵的。他好了,你才能更好。”
丁姣姣低声应下来。
“皇帝那边,我来说。”
太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你告诉烈儿,莫要担心,有祖母在,谁也抢不走他的东西。”
抢邢烈的东西?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丁姣姣一头雾水,回府的马车上琢磨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太后说的,是太子之位!
看来,这几日朝堂上并不安宁啊,连久居深宫的老太后都听到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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