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经常来了?”薛明绩眼睛一瞪,凶光毕露,笔直的目光瞪着眼前之人,像是在无声质问。
薛攸之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起来,眼神滴溜溜的盯着地面,只要不与他有眼神接触就不会害怕,“反正我每次都能遇到。”
薛明绩一拳打在薛攸之的肩头,说到底是自家侄子,也不好太用力,但这一拳也吓得薛攸之一激灵,环抱着双臂退到一旁,退避三舍。
“二叔,你到底与那徐姑娘是何关系啊?”薛攸之噘着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那裴家小姐定是不会容人的,二叔你要是放不下徐姑娘,那就不该耽误裴小姐。”
“自然我也不会放弃的!”薛攸之仰起头,忽然有了底气,他即便是被打得不成人样,也不会改口的。
薛明绩没再动手,而是负手而立,目光复杂的望着薛攸之,踱步走到桌案旁坐下,“这是长辈的事情,你还是个孩子...”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薛攸之一挥衣袖,拍着桌案坐在他的对面,管恒升与风遥默默退到一旁,此间已经没有他们落脚的地方。
“二叔何故总是将我当成小孩子一样看待!”薛攸之眉心紧蹙,他所做一切就是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成长为有担当的大人了,这薛家不再是靠着薛明绩一人撑着。
“攸之,长大了...”薛明绩嘴角轻笑,再望向他的眼神时满是欣慰,“有些事也不妨告诉你。”
“我母亲并非来路不明,乃是一小吏之女算得上小家碧玉,那时恰逢我朝与西凉交战,父亲身负重伤在边境休养,而负责照顾父亲正是我母亲的母家,两人至此有了感情。”
薛明绩喉咙哽咽,手握成拳隐忍般放在膝盖上。
“待大军得胜还朝时,我母亲为了照顾年迈的外祖父选择留在家中,直至外祖父去世,母亲这才遣散家中奴仆,领着我上京寻亲。”
薛攸之听得认真,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你们不是留在薛家了吗?”
薛明绩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一杯烈酒,眼眶有些濡湿,“是留下来了,父亲归来后也与我们相认。”
薛明绩想到那薛老夫人又不禁摇了摇头,只是薛攸之不知道他们是受了多大的屈辱才留在了薛府之中,那样的事还是不要与一个孩子提及。
“几年后,我母亲从前家中的一名徐姓婢女也上京来寻我母亲,遂一同留在了薛府。”薛明绩看着薛攸之一脸茫然解释道:“那婢女便是徐梦寒的生母。”
“那她爹呢?她爹是谁?不会...”薛攸之捂住了嘴,不敢想象自己的祖父有这般花心。
薛明绩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个秘密也是他母亲临死时告诉他的,“那婢女产下一女后就血崩而死,孩子也被送走了,我也是辗转多处才打听到徐姑娘的消息。”
“我母亲与那婢女情同姐妹,所以我才会对她格外照顾一些...”
薛明绩望着薛攸之,自己已经将藏在心里的事情告诉了他,一切坦诚,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替薛攸之斟满一杯酒,“你还是没有机会的!”
薛攸之见状连忙端起酒杯,但薛明绩的话倒是让他开心不起来,这只能说明他们两人没有私情,这并不能影响裴月凝的选择啊。
“喝完酒,早些回府。”薛明绩拍了拍他的肩膀,聊作关心,薛攸之却一直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之中如梦似幻,想来二叔年少时也是不容易。
再抬眸时,只看到管恒升一双清冷的目光望着自己,整个雅间中已经显得冷冷清清。
“我二叔呢?”薛攸之瞪着眼问道,管恒升指了指敞开的门扉,似乎在告诉他人早走了。
这一顿饭自己着实请的亏了,端起酒杯已是空空如也,对着管恒升道:“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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