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走上前,她生得灵眉秀目,今日着了身鲜黄色绣花群,衬得人活泼多娇,低眉抱画,颇为可人。
自家妹妹光彩夺目,二夫人十二分得意,眼角留意世子面色。
世子一向神秘,但几个月前忽然以真面目示人,这实在叫人大吃一惊。
在他戴面具时,大家揣测他生有缺陷,才不得不遮面,怎料摘下面具,容颜堂堂,灼灼有辉,是个摄人芳心的男子。
二夫人盘算,自己妹妹嫁给世子,那是极好的。
王家是南边望族,与世子家世相配,若妹妹进西候家,娘家定更上一层,到时她在周家,就能与大嫂公孙敏平起平坐了。
二夫人打如意算盘,眼睛紧盯公孙束,却发现公孙束眼波无澜。
她自我安慰,男人越装淡定,心里指不定欢喜呢,以怡儿这样的容貌,天底下没有不动心的。
待王怡展开画,二夫人说道,“怡儿,你走近些,好好给世子品。”
一语双关,衣沐华忍不住低头窃笑。
王怡依言近到世子面前,与姐姐不同,王怡的心思在衣沐华身上。
她可没忘周孝正说自己比不上衣沐华的话,她伺机说道,“这位姐姐,你觉得画如何?”
衣沐华被点名,抬头随意道,“不错。”
“姐姐一瞧就是学识渊博之人,对画定然很有研究,你不妨说话破千大师的这幅画,对了,上面的诗你也念一下,给大家助助兴。”
画上有首诗,诗多是古形字,王怡知衣沐华认不出古形字,刻意邀她念。
衣沐华了然王怡找茬,凝目赏画片刻,暗喜道,这是送分题啊,老天未免太厚待自己了、
随后她嫣然道:“你真要我品?我怕说了会扫大家的兴呢。”
换其他画,衣沐华心虚,但王怡拿的画与颜喜家中的画一模一样,公孙束说那副是真迹,也就意味着王怡手里的是赝品。
王怡要她品,她只能实话实话了。
王怡误以为衣沐华给自己找借口逃脱,莞尔道:“不会的,姐姐只管念。”
公孙束淡然道,“还是罢了,画我已经赏过,你收起来。”
王怡岂肯错过良机,坚持道:“姐姐还没好好品,怎能收呢?姐姐,你说,说错了我们也不笑话你。”
地狱无门你非闯啊,衣沐华看了眼公孙束,公孙束沉默,她微微一笑,“画是假的。”
话音落,在场人均一愣,王怡笑僵住,“你胡说,画是我们花重金买来的,怎么可能是假。”
二夫人到底见过风浪,比王怡沉得住气,“衣小姐,你说画假,可以有什么依据?”
衣沐华坦然道:“真迹在我朋友家里。”
“你怎么知道它的是真,而我妹妹手里的为假。”
王家重金买的画,衣沐华说假,无疑是打王家的脸,故而二夫人不肯罢休。
衣沐华愣了愣,她总不可能答,公孙束验过。
正思忖,感觉有东西扯她长袖,衣沐华垂头,但见公孙束和她之间的地上写了个墨字。
衣沐华记起,颜喜家的画墨迹较淡,而眼前的墨较深。
王怡见衣沐华沉默,咄咄逼人,“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答不上来吗?”
衣沐华回:“是墨,你手里的画浓黑,不是破千大师惯用的淡墨。假使你怀疑,可以找找几幅破千大师的画比对,一瞧便知。”
周家财力雄厚,衣沐华相信府上定有破千的画。
公孙敏淡淡道:“我那里有一副破千大师的画,可以拿来比对。”
二夫人不愿家族蒙羞,“既然大嫂有,劳烦大嫂派人取来,好好比一比。”
下人去取,一炷香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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