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受到这只黄鼬的诱惑致死的人已经不下五六人之多。刚才你们兄弟相残,估计就是老黄鼬在作怪。
大军说,是呀,刚看到这家伙的眼睛,一下子便迷了心智,总觉得有人要暗算自己,正巧看到旁边有个人,就干起来了。
这个人背起蛇皮袋,对着迷糊和大军说,赶快回家,此地被这只老黄鼬折腾的太邪性。不过树倒猢狲散,老黄鼬被捉,小黄鼬再怎么折腾也应该闹不出什么名堂了。
已到傍晚时间,太阳不知什么时候从氤氲的云彩里探出头来,用余辉窥视着整个大地。那天的景象始终印在迷糊的脑海中,这个捕捉老黄鼬的人浑身是血坐在路边,点上一杆旱烟,迎着太阳的光辉在那里吞云吐雾。那个人缓缓扭过头来对着迷糊和大军的这个方向微笑,朦胧中,迷糊看到了一张猫脸,两只牙齿从那个人的嘴里露出来。
事后过了一段时间,迷糊向大军问起当天捕捉老黄鼬的细节,大军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件事,说道,黄鼬,我只见过一只半大的死黄鼬,从没有看得到过活的。
那一年,村子发生了好几件不平常的事,村子一口废弃多年的水井里打捞出来不少尸骨,大多数是各种小动物的,经过辨认,还有几具人的骸骨掺杂在里面。之后,西边漫洼地里一场大雨之后突然天塌地陷,整个地面现出一个深坑,那座矗立多年的石碑不知是随着泥土掉落了下去,还是人为偷走了,自那以后便不见了踪影。
迷糊和大军也跟着消停了很多,再也没有在村子里折腾出多大的动静。就这样花开花落过了两年,两年之后的夏末秋初时节,周口村下了一场暴雨。
地方志对此地暴雨有过专门记载,虽寥寥数语,但是仍可见当时雨量之大。记载为民国某年,周口一地年初干旱,岁末忽降水灾,沥涝百里,灾祸遍地。
那年夏末接近秋天的时候,周口村下了罕见的一场暴雨。先是狂风大作,黄褐色的大风从西天卷起,很快堆满了天空。村里老人称这种风为黄眼风,黄眼风破坏力惊人,一旦刮起,携沙带泥,中间夹杂着树枝木屑残垣断壁。人处在其中风沙遮眼,瞬间失去方向,十有八九为风沙所伤,刮进水塘水井也是常事。万幸的是,此种黄风并不多见。狂风之后,暴雨呼啸而至。整个天空像裂开一条巨大的口子,雨水如注。
暴雨持续了大半天时间,到了晌午时分才雨过天晴,两道彩虹分挂西北和东北两个方位。村里村外一片汪洋,蛙声响成一片。
下午,水逐渐渗去,洼地水泊相连,高地星星点点。吃完午饭,张大福早早赶到西边漫洼地寻找雨中丢失两只山羊。那是一大一小两只山羊,路过清风岗那片乱坟岗子时,远远看见两个泥人从洼地里蹒跚走来。这两个人周身裹满泥巴,像刚从泥汤里捞出来一般,走到近前张大富才看出来,是周口村有名的两个野小子。这两人经常在野地里转悠,掰个棒子摸个红薯逮个兔子,放羊的时候经常看到这两个身影,一定是彻头彻尾赶上了风雨,变成两只落汤鸡。
张大富经过面前两个野小子时,这两家伙目不转睛盯着张大富,眼睛满是吃惊和疑虑。走出几米远后,听到其中一个半大小子喊道,哎,前面有不少深坑,危险的很。
张大富回过头,感激的笑了笑,心说,这两孩子还挺懂事。对两人大声说,刮风前走失了几只山羊,这时找估计还来得及。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军瞪直了眼睛,过了很长时间才对迷糊说,这个人和茅草屋里那个老妇人——原来,迷糊和大军在漫洼地里挖田鼠的时候,眼瞅着就要找到田鼠的藏粮食洞,好好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两个人正在犹豫的功夫,狂风裹挟着暴雨不期而至。两个人赶紧跳出土炕,找了一块土岗子先避避风头。土岗子旁边不远处有间茅草屋,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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