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日,京中的百姓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什么平南将军勇猛无敌,智斗鸟人,击退敌方多少万大军,我军就死了几个人云云。
“听说平南将军回来了。”
集市上,一群买菜的人边走走挑挑边闲聊着。
“可不是么,将军的危名震慑到海外了,看那些贼人还敢来。”
“哼,那谁知道,不过他们敢来,就让他们瞧瞧平南将军的厉害。”
集市上扎堆的三五人群中,总能听见这些换汤不换药的话。
坐在集中中心,端个小马扎,摆着一横桌,卖着新品糖果的人带了遮阳的灰色草帽,只是顶头是尖尖的,上头还挂着个铃铛类的东西。
“你这糖怎么卖啊。”
帽沿下的人打了个呵欠,伸手比了个五。
“五文钱,行,来两包。”
卖糖的后生是给自家闺女带的,她女儿就喜欢些五光十色的东西,买回去了肯定高兴。
后生从腰带里取出五个铜板,熟料摊主摇摇手指头,语气恹恹的道:“五两银子。”
“啊。”
价格太过匪夷所思,年轻后生摸摸脑门,拾取好五枚铜钱,攥在手里,默默的走了,走了两步又回望了过来,好似将要这个摊子牢牢记在心头。
“小伙子,你卖的太贵了。”
如澜慵懒的坐着,低下的头一顿一顿的点着,好似在打了瞌睡。
一背着背篓的大爷倏地坐在她旁边的空位处,抽了一吊烟后,吞云吐雾的道。
“昔日春雨贵如油,我这东西也稀罕,是常人没尝过的,原料也不好找,大爷,商人不做亏本买卖的。”
如澜压着嗓子,倒有些像处于变声期的青年。
“唉,你这娃娃,这早市上都是卖不稀罕的东西,你偏挑这里来摆摊,是个啥意思嘛。”
大爷就是个热心肠,家里儿孙都出息了,有没有个再小的让他带,他就整日出门溜达,在集市一坐能坐一天。
“大爷,我就图个新鲜。”
“新鲜的糖果,绝对没吃过嘞,周家商铺都没有哇。”
大爷独特的长调吸引了一群人围观,可是问过价格后就鲜少有人问津了,大爷也不放弃,喊一会,歇一会嗓子。
“大爷,您还知道周家商铺呢。”
如澜坐着耷拉着脑袋,看着地上的倒影,心想大爷还挺新潮。
“那是,大爷我还知道那是平南将军媳妇的铺子。”
“您还知道些什么。”
“想知道。”
大爷脸上泛着老狐狸般的笑意,明目张胆的拿了颗如澜的茶色糖果,眯眼笑道:“这个就当报酬了。”
“您吃呗。”
如澜看着大爷像是偷了腥的猫,糖果进入口中,老人家的脸上都有些红润了。这是有多喜欢吃糖啊。
“我还知道他的好兄弟康玉快娶亲了。”
“您消息可真灵通,京里没一个说的,您别框我。”
“我我我我。”
被人质疑了这还了得,老人家差点被噙着的糖果呛着,咳了半天才缓过来。
“我随便猜的。”
“那我也就随便一听。”
如澜出来是透气的,从江城回来第二日,那伙烦人精就跑到将军府上,缠着她要赔礼道歉,如澜冷着脸,他们又说自己错了,一群人,十几张嘴,叽里呱啦的,再不出来耳朵就要聋了。
“不,你不能随便听。”
“怎么,大爷想让我把这件事传出去。”
大爷背对着她,哼哼两声,眼底闪过不满,我都吃了你的糖,还说了那么多,你不该么。
“那您也给我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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