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他很伤心,却也无话可说。
家里没有粮食这件事他心知肚明,就算是有野菜和野蘑菇填饱肚子,可那毕竟不是米面,总感觉差些什么。
更何况,自家阳台上还晒了不少灰灰菜、婆婆丁和小青菜,一看就知道是自家老娘怕断顿,不敢放开手脚吃。
他把那一兜子膜片放到茶几上,然后再把十几斤米面放进厨房。
看着母亲安慰道:“妈,这些都是我同事送的,你放心吃,别亏着自己和孩子。放心好了,离夏收也就一两个月,我再找朋友借借,总能借到粮食的。”
“儿啊,没事。妈和小恒小敏都挺好的,每天吃点菜糊糊,能饱。”柯母知道粮食难得,所以不希望自家儿子为难。
毕竟,如果真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他也不会如此瘦骨嶙峋。
可能他都不知道,他也没比家里这三口好上多少。
想想一个青壮年,每天干着体力活,还要省下口粮给家里吃,这身体不垮掉都是天大的好事了。
柯母的心,像是被刀子剜掉一块儿一样,生疼生疼的。
可她害怕自己儿子担心,便硬生生憋回去了那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柯文培把一切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他躺回床上,思考着还能去哪里借些粮食。
想来想去,都没找到什么好地方。最后,还是看到了挂在墙上,他和朱时亮他们的合影,才想起了前单位。
实际上也不是没有打过人资局的主意,而是,他汗颜,他惭愧,他不敢回去让他们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模样。尤其是,在离开之前,他还跟领导打了一场。
只是现在,好像没有其他选择了。脸面尊严,还是粮食活着,他想,他会选择前者。
想好之后,柯文培就坐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走去前单位。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那里人去楼空,还被贴上了封条。
柯文培都傻眼了,难道,老天把他最后一个希望也给剥夺了?
看到这一幕,他差点哭了都,瘫坐在广场上,不知该何去何从。
来往行人看到后,都对他指指点点,可他浑不在意。
直到有人上前问他怎么了,他才问:“楼里的人呢,你知道他们搬哪了吗?”
这事,住在附近的多少有点耳闻,便把知道的几个地方跟柯文培说了一遍。
因为楼里单位多,所以确认这栋楼成为危楼后,他们被分散到了不同地方。
可你让不了解的人说人资局搬哪的话,他们还真不知道。
柯文培得到了点不怎么确定的消息后,重新燃起了某些希望。他想着,既然这些群众不知道,那么他就找楼里的人问,总有一天能问到的。
然后,他便照着那个路人告知的几个可能地点寻了过去,只不过,他们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倒是,在直到他找人资局后,又给他提供了几个可能的地点。
柯文培就这么着,一路打听一路找。
可还没等他找到确切地点,海市就恢复供电的同时,恢复了通讯。
柯文培看着手机满格的信号,有点犹豫。
如果给朱时亮打电话的话,应该能直接得到新地址。可是,他们会不会有了心理准备,不借给自己粮食?
抱着这样的小人之心,他没有继续打电话,而是从网上找到公告,得知了原单位的新地址。
他就这么,跌跌撞撞找了过去。
见到熟悉面孔的一瞬间,他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而那膝盖,真的不是他想要跪,而是,心里的悲伤与激动,让他下意识做了那个动作。
当然,做了后,他就有些想顺水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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