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县的汉江,颇为宽阔,来往船只如梭,一派热闹景象。高伯逸站在岸边的一块礁石上,一言不发,好像在思考什么很深奥的问题。 汉江,其实在古代是特别牛逼的一条河,流经的区域极为广泛,而且是一条黄金水道。 古代襄阳城为什么会很繁华? 因为长江的第一大支流汉江,不仅江面宽,且水深足够,更妙的是,它的水流还不湍急,很适合船运。 而襄阳城,就在汉江的关键节点上,顺便又连通南北的通道。 水路和陆路都必须从这里经过,能不繁华么? “主公,王琳的信送来了。” 高伯逸身后响起了竹竿的声音。 “知道了,你速度还挺快的。” 高伯逸转过身来,从竹竿手里接过信拆开看。草草的扫过一遍之后,他便随意将信纸丢弃在江水中。 和预料的一样,王琳在信中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讲今夜会乘着楼船,到长寿县外的汉江江面等候,到时候以灯火为号。 至于是什么灯火,信中没有详细说,王琳亦是很谨慎。到时候楼船上肯定是会放下小船负责来回沟通联络的。 “竹竿,你去通知侯瑱,今夜乘船在江面上待命,见机行事。” 高伯逸沉声说道。 以竹竿有限的智慧,也察觉到些许不妥。他疑惑问道:“主公,不让侯将军带着水军在一旁预备着么?” 万一王琳翻脸怎么办? 竹竿虽然没有说,但是在荆襄这块,王琳等人,打水战是无敌的存在。若是孤零零的一艘船在江面上,王琳带着水军而来,那……岂不是会坏事? “我有一把长一百尺的砍刀,现在要砍你。我允许你先跑五十尺,你觉得如何?” 高伯逸笑着问竹竿。 “主公,在下的剑很快。莫说你有一百尺的砍刀,就是一百丈,对我来说也是无用的。” 竹竿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跟这货讨论王琳的问题,简直就是找错了人。 高伯逸轻叹一声道:“杀了我,王琳不会得到任何好处,他现在担心的是,我要不要谋害他。不要以为我们的动作可以瞒过王琳。他在这里也几年了,我在这里的一举一动,王琳全都知道。 你想想看,如果我作防备,哪怕只有三千水军,那么王琳一定会带着更多的人到长寿县来。这个道理你懂么?这就好比说你去赴宴,身上带着十把刀。你觉得宴席上的人会如何?” 这样说,竹竿瞬间就明白了。 谈判嘛,双方要卸下防备以后,才能开诚布公。 “走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高伯逸又叹息了一声,似乎并不是在担心王琳。 …… 并州的新绛城,在汾水边上,亦是在平阳城(今临汾)以南。由于处于北周北齐交战的前线,新绛城原县城早就毁于战火,而现在的新绛城,则是后来韦孝宽派人新筑的。 这里是玉璧城的前哨,拱卫玉璧城的关键所在。 新绛城城头,韦孝宽带着麾下一干人等,来回巡视,听着新绛城守将的汇报,一直紧皱眉头。 “韦将军,敌军在平阳以南,沿着河道建立五座小城,并搭建栈桥。他们的粮仓,大概在平阳城以北的霍县。他们通过汾水运粮,我们……没什么好办法。” 这位守将还是很尽责的,齐军的情况,基本上打听清楚了,只不过清楚是一回事,想出对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韦孝宽摆摆手,打发掉了这位守将。他转过身来,对身后的长史辛道宪问道:“你一同随我来此地,看了半天,有何想法?” 他饶有兴致的问道。 “将军,我们一路走来,听到各种消息,在下觉得,局面不容乐观啊。” 辛道宪当韦孝宽的长史已经当了很多年了,两人与其说是上下级,倒不如说是朋友一样的存在。听到辛道宪如此说,韦孝宽苦笑道:“齐军这是滴水不漏,像个乌龟一样不出来,我看着都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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