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他们最不在乎死伤的时候。奥托米人这么疯狂的游击,就是在有意减少民兵的数量。与其让民兵们消耗粮食,或者白白饿死,倒不如让他们对我们造成些伤害,更免得饥民们发动骚乱。这就是贵族的道理!” 伯塔德的眼中是平静而深沉的怒火。 征战数十年,他早已看惯武士的生死,却无法原谅贵族的残暴和平民的艰苦。他希望着改变的发生。想到希望,武士长默默看了修洛特一眼,便不再说话。 少年蹙眉沉思。他想起决战前的庙算,阿维特教导过他,什么是指挥官的视角。在指挥官的思维中,生命不过是计算的数字而已。 按照他和阿维特原本的计划,大军会与奥托米人和谈,救回负责殿后的卡萨尔以及三千直属武士,再用粮食和奥托米人交换俘虏。和谈之后,便全军南下,撤离奥托米人的土地,快速进入都城,在首都正式继承王位。 最后,控制首都的粮食供应,收服阿托托尼尔科的三万大军。 但现在看来,他还需要仔细想一想,对于希洛特佩克城究竟该如何处理。这座城邦已经陷入了最虚弱的时候,也有着最后的疯狂。 行路匆匆,两人从已经冰冷的民兵尸体旁走过。武士们没有花费时间掩埋自己的敌人,也对民兵身上可能存在的零碎物品毫无兴趣。 大队武士刚刚行过,后面的野狗群就一拥而上。它们早就等待的不耐烦了。不过这一次,它们并不需要从土里费力的刨出尸体。 无声的思考了很久,少年才再次发问。 “既然粮食不足,希洛特佩克城的贵族们为什么要急忙发动叛乱,他们真的愿意为了奥托潘城牺牲自己?” 伯塔德看向了西方的山林,那里是奥托潘城的方向。他思考着已知的情报。 “最主要的原因是仇恨,祭司们对墨西加的军团恨之入骨,贵族们和武士们也是。” 少年想起被拖走的祭盘,那些割面起誓的祭司们。还有被收缴的大堆贡品,里面许多都刻着贵族们的家纹。最后是三千男丁的祭品,以及那些跟在他们后面哭喊的亲人。 “另外,奥托潘城和塔拉斯卡拉人一定给了他们某些许诺。比如粮食的补给,又比如军队的支援。如果墨西加的大军撤走,他们也能从附近的农民和野人部落中,不留活路的掠夺出三四个月的粮食。” 少年回忆着奥托潘城下,那无数燃烧的村庄和田地,还有那一夜里,数万平民送死的残酷。这些是他无法忘记的经历。 “奥托潘城还有多余的粮食?他们差一点就粮尽了。”少年明显不相信。 “城邦的诺言又哪里能算数呢?奥托潘城当时走投无路,自然会想尽办法欺骗和许诺。现在,他们肯定也在竭力搜刮着自己境内的农民,消耗自己的民兵,防备墨西加人或者塔拉斯科人的进攻。 至于特拉斯卡拉人,先不说他们是否愿意。在阿托托尼尔科邦没有打通之前,他们便是想给奥托米人运输粮食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少年点头赞同。虽然漫长的围城战争拖垮了墨西加人,但是国力的巨大差距和对农业生产的彻底破坏,也让此时的奥托米人山穷水尽。希罗特佩克城根本无法指望许诺的支援。 “既然奥托潘城和希罗特佩克城不是一条心,这里面就大有作为。且把他们分开来处理!” 墨西加的内战刚刚结束,奥托米的外战却还要继续。世间的形势变化,一切也会随着改变,只看顺应形势的人如何去做吧。 匆匆三日行军,山间营寨终于再次出现在修洛特眼前。在壮阔的夕阳下,少年的指挥旗高高举起,带着国王的尸体和神杖,四千军队士气高昂。 而在眼前,山间营寨的规模再次扩大。密密麻麻的营地扩展开来,不同城邦的旗帜飘扬在营地间。 数以万计的城邦武士正驻扎在外围。他们面黄肌瘦,带着行途的疲惫,却仍有着武士的精悍,此时正充满希望的生火做饭。炊烟就从营地间升起,映照着傍晚的霞光,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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