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或许,因为大家都是“人”,抓伤了也没什么。
他闭着眼睛,只觉身子摇摇晃晃,身底和脑后磨得生疼,途中偷睁了一下眼睛,也看不出这个白瞳鬼要带他去哪:不过看方向,是远离涧水的。
这就好,只要不入黑白涧就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周杂声渐多,气氛也渐渐不大对,像是从安静的所在换到了激烈的争斗场,炎拓一颗心砰砰直跳,正想眯缝起眼睛看看是怎么个情况,那个拽住他脚踝的白瞳鬼突然猛一撒手,嗖地跳开了。
紧接着,有笨重的玩意儿砸在炎拓身上,砸得他眼前发黑,翻了个身,险些吐血,当然,那玩意儿也好不了多少,那是头枭鬼,撞着炎拓之后,又连翻了几个滚,才蜷缩在当地,抱着血淋淋的腹部哀呼痛叫。
怪不得那个白瞳鬼跳开呢,阖着是遭遇了意外。
炎拓迅速往另一头看了一眼。
照明棒的光亮延展不了多远,青幽色的光里,鬼影憧憧,但在包围圈中,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聂九罗:刚刚那头枭鬼,估计就是在她手上吃的亏。
但她没起初那么神挡杀神了,炎拓看到,她后退两步,脚下有点虚浮,剧烈喘息间,还抬手抹了一把额头。
可转瞬间,又有几条身形向她扑了过去。
炎拓头皮发颤,他觉得聂九罗撑不了多久了:这是车轮战,别人战一轮就可以下来休息,她得不断应战,这样下去,不被杀死也得被活活耗死。
他有一种想立刻上去帮忙的冲动,但还是拼命压了下去:以他现在的战斗力,估计还没挨到她的边就报销了,他得耐心寻找时机,在最合适的时候发挥作用。
那个白瞳鬼又过来了,这一次没拽他的脚踝,而是拎起他的衣领往前拖,炎拓装着没什么反应,右手不易察觉地捞了又捞,把连在箭头上的绳身牵到了掌心。
这一次,没有走多远,只是从争斗场的一侧被拖到了另一侧。
炎拓呻-吟了一声,一副行将醒转的模样,眼睫半开半闭,他看到,这里站了七八个人,有白瞳鬼,也有枭鬼,似乎正在观战,也不知拎着他的那个白瞳鬼说了些什么,其中一个观战的白瞳鬼向着他俯下了身,还伸手啪啪掴了两下他的脸。
炎拓还没打定主意是继续半晕还是被打醒,忽然听到一个沙哑的女声:“你的同伴,藏哪去了?”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
下一瞬,炎拓反应过来:这是人的说话声!和白瞳鬼正面交接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接触到能说话的白瞳鬼!
不是说,它们用的都是古方言吗?
炎拓慢慢睁开眼睛。
这女人的脸离他很近,和其它的白瞳鬼不同,她的眼珠子虽然也是白莹莹的,但眼瞳并没有外扩,上下睑也没有外翻,所以,她看起来更像人,有着年轻女人的清秀轮廓。
那个白瞳鬼把他拖了那么久,拖过来见这个女人,这女人的地位一定不一般。
炎拓心头急跳,他双目发直,一副呆滞发昏的模样,嘴里喃喃有声:“有条路……土堆有条路……”
那个女人没听懂,下意识凑近了些:“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炎拓暴喝一声,手起绳绕,如同聂九罗当初拉绕手环对付他一样,迅速以绳圈住女人头颈,然后抱着她滚落地上,后背贴地,把这女人挡在身前,同时狠狠抽绳,厉声喝道:“停下!让所有人停下!”
他这一抽,使了大力气,那女人被抽得身子一痉,双目暴突,喉间逸出凄厉的长嚎。
炎拓豁出去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哪怕这女人能把他撕成碎片呢,只要他死不松手,这女人也好不到哪去。
还别说,战局还真停了。
聂九罗也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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