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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她说,邢深,你要是坚持这么做也可以,但咱俩就此也就完了,一辈子都完了。”

    雀茶小心翼翼发表意见:“这么严重啊?”

    又说:“其实很多事,都是沟通上出了问题。你们坐下来好好说呗,都相互……体谅一下。”

    邢深微笑,说:“体谅不了。”

    雀茶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什么事:“其实,只要不是违法犯法、作奸犯科或者道德败坏,我觉得,想做就去做呗。年轻的时候啊,容易为一些小事争得面红耳赤,过几年回头再看,就觉得完全不值得。你当时,是特别想做什么啊?”

    邢深说:“我把我眼睛弄瞎了。”

    雀茶差点跳起来,一杯咖啡全翻在身上了:“啊?”

    邢深没说话,眼前雀色的柔光里,有一道深褐色的污渍延开。

    他搁下咖啡杯,说了句:“你衣服弄脏了。”

    ***

    离开安塔之前,聂九罗又去找了一趟詹敬。

    这两天,她打听到一些新的信息:詹敬年轻的时候,确实在一家中学当语文老师,九九年左右因“生活作风”问题被开除,而所谓的“作风问题”,是他介入了一对年轻夫妻的婚姻,男主人告到学校教务处,骂他不配为人师表,校方怕事情闹大,把他解聘以息事宁人。

    九九年,聂九罗算了一下,她四岁,父母的确是“年轻小夫妻”,一年后,母亲出事,再一年,父亲跳楼。

    ……

    詹敬工作的足疗店不大,他一人兼多职,打扫、泡浴足汤,还要帮技师们准备餐点。

    八点过,詹敬准时交班,捶着酸痛的老腰从足疗店的门口出来,门口海报上,是双拨弄水花的纤纤玉足,上头印着“一流服务,精湛技术”。

    聂九罗迎上去,说:“聊两句吧。”

    ***

    聊两句的地方选在了一家灯光昏暗的清吧,詹敬没来过这种地方,浑身不自在,坐姿也是靠边侧向的那种,像是随时方便逃跑。

    他讷讷跟聂九罗道歉:“夕夕啊,我之前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哈。”

    那天,陡然间见到那条翡翠链子,往事如潮水般涌入,一下子冲垮了他那被磋磨半生营造起来的、谨小慎微几近懦弱的堡垒,歇斯底里说了很多。

    后来就冷静了,觉得自己可笑:裴珂死了二十年了,二十年,旧人旧事,放凉了的汤水,还把它烘热干什么呢?是凉是热,不都还是他一人饮吗。

    就别拿过去的事,影响小辈了吧。

    聂九罗说:“说都说了,就再多说点吧。你和我妈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詹敬忐忑地抬头看她。

    聂九罗笑笑:“放心吧,我成年了,谈过恋爱,狗屁倒灶的事也见过不少,接受度很高,我父母不是圣人,也就饮食男女,感情好,难得,感情不好,也正常。你尽管说就是。”

    詹敬愣愣看了她好一会儿,她眉眼跟裴珂有一点像,但性子完全不像,人家说性格决定命运,小珂如果是夕夕这种性格,人生……会大不同吧。

    他嗫嚅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知不知道,你父母之前滑过一个孩子?”

    聂九罗点头:“知道,很可惜,死在胎里了。我爸妈非常伤心,以至于后来生了我了,对别人介绍时都会说,这是家里的二丫头。”

    詹敬不敢看她,头低得不能再低,声音也低得像飘:“那第一个,其实是我的。”

    聂九罗耳边轻轻嗡了一声,像是拂过一只苍蝇或是蛾子,她甚至抬手撵了一下,撵了个空。

    詹敬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抬起头,慌乱地澄清:“但是你别想岔了,她不是婚内出轨,你爸也知道这件事。我……我跟小珂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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