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卖我这个面子。”

    “市工商局的办公室主任？这官儿大！”程天康一听，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又说：“太初，我是担心你，我怕你是不是无形中得罪了什么人？否则，陈东强那货，怎么说变就变，态度还恶劣得很！我担心批条子这事万一出了差子，那得拖到猴年马月啊？我就一个村长，被举报了，就二千块的事，又不会坐牢，顶多以后不当村长种地去！但你可不一样，那后山你可是砸了十五万块钱啊……”

    程太初既愧疚又感动。

    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大伯却在担心他。

    程太初赶紧回家，换了一身整洁干净的衣服，骑着三轮车，往镇上赶。

    林业局在下南街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办公室很小，只有三张办公桌。

    眼下是下午两点，里头只有两个工作人员。

    程太初礼貌地先敲门，说：“请问，陈东强主任在吗？”

    位置靠外的年轻工作人员，指了指最里面，正靠在椅子上，拿报纸盖脸，睡得酣声四起的人。

    “主任，有人找。”

    陈东强醒得正香，强行被人叫醒，扯下报纸骂道：“鬼叫什么？没看见老子在睡觉吗？是不是不想干了？”

    年轻工作人员，被吼得浑身一抖，敢怒不敢言。

    陈东强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才把目光投向站在门口，发傻似的看着他的人。不耐烦地问：“你找我有事？”

    程太初回过神，顿时也就不计较对方耍官威的作派。

    走进去礼貌地笑了笑：“陈主任你好，我叫程太初，是程家村人。今天来是因为……”

    陈东强一听他自我介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阴阳怪气地笑道：“程太初？你来问批条子的事？还是来给你大伯求情的？我就明摆着告诉你，不管是哪件事都不好使！你和你那个当村长的大伯狼狈为奸，用不正当的手段搞山林承包，这件事我已经写好报告了，等明天去县里开会，我就递上去。”

    程太初脸色一沉，问：“承包招标是公开进行的，全村人都在场，你怎么说是用了不正当手段？”

    陈东强虽说只是林业局镇区级别的主任，但正因为是在小镇上，前来办事的都是平头老百姓，个个都敬畏他、捧着他、求着他。

    他自然从不拿农民当回事。

    现在一见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敢质问他，当下就发火了。

    陈东强气愤地拍着桌子，怒道：“你一个农民，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老子？我不怕实话告诉你，就是你们村儿。有人举报说你大伯以职务之便，跟你勾结在一起搞下后山的承包。你说招标公开进行的，那为什么还有村民来举报呢？赶紧给老子滚，老子报上去，自然有人会处理你们……

    程太初挑眉：“那你把举报人的名字告诉我。”

    陈东强讽刺道：“干什么？告诉你名字，好让你去打击报复吗？小子，今天我给你一句忠告：人要懂得认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你这种老鼠生的儿子，就活该打一辈子的地洞！别以为多读过几天书，就成天异想天开想当大富豪。美得你！”

    程太初难以置信，这种话竟然出自一个行政人员之口。

    “赶紧老子滚！再打扰老子睡午觉，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妈的，这年头什么货色都敢做发财的美梦……”陈东强蔑视地瞥了程太初一眼，拿上报子盖脸继续睡觉。

    程太初直接把报纸抓下来，直视着对方愠怒的眼睛，笑道：“你颈部水肿，十个手指头肥大异常，一直有胸闷胸痛的毛病，还时常咳嗽。几天前，应该已经咳出过血。我一进门，就看出你已经是肺癌晚期，去医院花再多的钱也只能等死！除了我的医术，没人能救你！你说得对，人要懂得认命！你今年才四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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