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片刻,顾久眉毛一挑,英俊的相貌十足的多情相:“又认床?” 南音有这个娇气的毛病,以前他们在一块时,不是去她家就是去他家,外面的酒店她睡不惯,总是睡不深,稍微一动就醒了。 南音发出个鼻音,翻身趴着,脸枕在臂弯里,头发披散在肩头,耷着眼皮,瞧着慵懒又性感。 顾久手指在她圆润的肩头上画圈,刚才想起“以前”,他也顺带着想起他们以前的另一件事。 就是他们的初遇。 在Sirius慈善晚宴上。 那天顾久是陪鸢也去的,没想要猎艷,但一个无意间的转头,看到了南音,登时就被吸引了。 为什么呢? 因为她穿着的礼服是露背设计,后背雪白无暇的肌肤上画了一朵幽幽绽放的昙花。 那朵花很好看,他看了很久,想不出是怎么画上去的? 用的什么颜料? 好像还掺了闪粉,在水晶灯下像钻石一样,闪闪熠熠。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南音转过头,冲他笑了一笑,那一双眼睛顾盼生辉,他不禁心动,走过去搭讪。 这就是现成的话题,顾久敬了她一杯酒,然后问她那朵花是怎么画的? 南音说是她自己画的,她是唱戏的,经常给自己化妆,所以美术功底不错,在纸上画完再请人帮她印到后背,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顾久听得似懂非懂,低声一笑:“我第一次听说这种,要是有机会亲眼看一下就好了。” 南音闻言,挑起眉。 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这种程度的暗示就足够了。 顾久承认,听南音说她是唱戏的以后,他心里就断定她是来钓凯子的。 毕竟这种档次的宴会,不是她这样身份的人够得着的,她肯定是找了关系,处心积虑混进来的。 混进来干什么? 肯定是想认识有钱人。 类似的事情,顾家三少见过不少,熟得很。 顾久没有看不起她,只觉得,这就是各取所需,她想要名利,而他喜欢美人,很公平的交易,所以他大大方方地给予暗示,就等着她回一句“你感兴趣的话,等会儿到我家,我画给你看”。 出乎意料的是,南音竟然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顾久有点诧异,想了想,改口问她是哪个戏园? 南音说,梨苑。 恰好那段时间顾久身边没固定的女伴,南音让他感兴趣,他经常去看她唱戏,看着看着,他发现,这女人在戏台上的魅力比在戏台下还要大。 用那句俗套的话来说——她天生就是属于戏台。 戏台上那浓墨重彩的一颦一笑,才是真的绝了。 只可惜,他已经很多年没再看见她在登戏台了。 顾久想到这儿就不太痛快,手滑下去掐了一把她的腰,腰是一如既往的细,再往下拍拍她的臀:“睡不着就启程吧,回晋城再睡。” 南音觉得也行,她也想快点回晋城。 毕竟,把她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在晋城。 她掀开被子起身,穿上衣服。 南音从小学戏,体态很好,天鹅颈,小细腰,臀圆腿长皮肤白,只是现在后背多了一道道淤青,也不太难看,还有种不可言说的禁忌感。 只是顾久不好这一口,看着只觉得刺眼。 “我认识个皮肤科医生,回头带你去,你身上的伤到她那里看看,应该有办法去除不留痕迹。” 南音双手伸到后背扣上胸衣的扣,肩膀上有伤,拉扯到,她吸了口气:“不用,我自己有药。” 梨园子弟练功难免会受伤,常备活血化瘀的药酒和祛疤的药膏,不比市面上叫得上名号的药差。 南音回头睨了顾久一眼:“三少最关心的就是我的身体。” 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好意关心她,也要讽刺。 顾久打起桃花眼,想说什么,但看到她脸上还有红肿的巴掌印,终究还是闭上嘴,转口问:“你还没说,你怎么会被人拐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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