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公寓，鸢也单脚站着，想把短靴脱掉换室内鞋，靴子有点难脱，她身体摇晃了一下，本能地伸手要去扶墙，还没碰到，先被一只手抓住手肘。</p>

    尉迟扶着她，接着她半个身体的重量，目光就势落在她的脚上，唇边勾着一个弧度随口说：“她那只手没被我废了，几年后倒是被你废了。”</p>

    被他这一扶，鸢也的注意力就不在庄舒上了。</p>

    他这几天逮着机会就动口动手，多少是有些故意，这种自然而然的动作，反而忘了占便宜，鸢也想起当年，他们上班时间接近，一般是一起出门，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她就是不肯好好坐在凳子上，非要扶着他换。</p>

    久而久之他习惯了，每次都是一手抓着她的手肘帮她稳住身体，一手用鞋拔子换上自己的皮鞋，她穿好了鞋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吟吟说：“老公，路上小心。”然后就溜了溜了。</p>

    因为她故意把口红印在他脸上，晚一步就要被他抓住了。</p>

    看他温和俊雅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她能高兴一早上。</p>

    鸢也半晌没出声，尉迟抬头看她，却见她也在看自己，便挑了挑眉。</p>

    鸢也忙转开视线，咳了咳，再接话：“打电话传递消息用的就是手，废手理所应该。”</p>

    虽然现在知道庄舒就是小舒，还是被兰道用药控制，但是鸢也不为当初给她的这一刀后悔或者愧疚。</p>

    她不欠庄舒的，她受苦受难说到底跟她没有关系，而她为了自己，出卖她，就是欠她的，就该她还。</p>

    更别说，当年她明知道尉迟是她的丈夫，还总去往他身边蹭，月嫂没少偷偷告诉她，什么在家里做了甜点带来给阿庭，“顺便”分一点给先生，什么要带阿庭去写生，让阿庭去对先生撒娇一起去……</p>

    无论她和尉迟什么情况，婚姻是事实存在，她在她的眼皮下三得理直气壮，这就是她感恩她的方式？她还真消受不起。</p>

    鸢也脱掉了一只鞋，要脱另一只的时候，突然停下，啧了一声。</p>

    “怎么？”尉迟问。</p>

    “我去购物街是要去买日用品。”结果遇到他，跟他吃了顿饭就回来，什么都没买呢。</p>

    鸢也只好重新穿上鞋：“我再出去一趟。你有什么需要？看在这个故事的份上，我可以再负责你一次。”</p>

    “有。”尉迟冷不防来了句，“衣服，睡衣，和内库。”</p>

    鸢也突然梗住。</p>

    尉迟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反而衬得鸢也的反应很‘下流’，他坦然地说：“你这里没有男人衣物，我缺衣服不是正常的吗？你还记得我穿什么尺码吗？”</p>

    “不、记、得！”鸢也从牙缝里挤出字，四年过去了还指望她记着他穿什么尺码的内……衣服，他以为她很闲吗？好好的脑子不记正事，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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