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庭坐在铺着厚厚的地毯上玩小汽车，忽然听到旁边的电脑传出一声奶声奶气的喊：“Maman！”</p>

    他奇怪地转头，就看到电脑右下角的小屏幕里，出现一张贴到镜头前的脸，阿庭惊讶住了。</p>

    小十和小十二经常从电脑屏幕里看到鸢也，一醒来看到屏幕开着，就凑过来喊妈妈，然而却没有看到妈妈，而是看到一个大哥哥，他们也惊讶了。</p>

    三个小孩，六只眼睛，互相看来看去，最后还是阿庭先问：“你们是谁呀？”</p>

    双胞胎在苏黎世有学中文，听得懂阿庭在说什么，小十指着自己：“小十。”</p>

    又指着妹妹：“小十二。”</p>

    阿庭盘腿坐在电脑前：“我叫阿庭！”</p>

    双胞胎听得懂中文，但还不怎么会说，他们想找鸢也，只是喊：“Maman，Maman！”</p>

    阿庭摇摇头：“这里只有我妈妈，我没有看到你们妈妈，你们妈妈是谁啊？”</p>

    小十和小十二又傻了，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他们也有妈妈？</p>

    阿庭注意到摄像头右下角的乐高，眼睛亮了起来：“那个，是你们拼的吗？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我的做好了！”</p>

    他们的还是半成品。</p>

    阿庭觉得自己赢了。</p>

    于是等鸢也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阿庭在指导小十和小十二怎么拼那个乐高，她心咯哒跳了一下。</p>

    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小十二就发现视频里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喊：“Maman！”</p>

    阿庭转头，看到鸢也，忽然就安静了。</p>

    “……”鸢也很多年没有这么忐忑了。</p>

    她有准备要告诉阿庭，小十和小十二存在的事情，但没想到在她说之前，他们就先见了面，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p>

    阿庭好半天，才问：“你是他们的妈妈？”是他们的，不是我的吗？</p>

    鸢也抿唇，点头。</p>

    “你就是因为有了他们，才不要我的吗？”阿庭突然一下站了起来。</p>

    鸢也马上蹲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双臂：“不是，当然不是，阿庭，妈妈从来没有不要你。”</p>

    “当年妈妈离开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这些年妈妈每天都想回来找你，真的。”</p>

    阿庭抿着小嘴巴，眼里又竖起排斥，就像刚重逢时那个样子。</p>

    鸢也：“……”</p>

    一向能言善辩的人，在这个问题上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突然间明白过来，上次尉迟那句“你要我怎么向一个孩子解释死亡和离开的区别”的意思，确实很难，说实话说假话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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