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6、略施小计鬼神惊(第1/3页)  贵极人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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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华殿内,刘瑾伏在地上,战战兢兢,仿佛膝下不是金砖,而是张大口的巨兽。刘瑾本姓谈,因家境贫寒,被太监刘顺收养,净身做了太监。在他五十岁以前,经历堪称坎坷。他熬到四十岁,才做到了九品芝麻官——教坊司大使,掌管乐器与官妓,负责宫廷娱乐活动。到了弘治元年,为庆祝新皇登基,他排了一出大戏,谁知其中一个戏子竟擅改戏词,在大典上公然唱出狎亵之语,刘瑾就被当时还是都御史的马文升参了一本,三法司会审居然判他是死刑。

    他四处求爷爷告奶奶,这才捡回了一条命,被发配到宪宗的茂陵去守墓。活着的皇帝前呼后拥,死了的皇帝实际也就是一抔黄土,刘瑾在孤单清冷的茂陵里呆了整整十年,终于熬到了太子出阁读书、宦官扩招这一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果断拿出自己几十年的积蓄,行贿当时的大太监李广,这才进入了东宫。他凭借自己多年的人生经验,处处揣摩太子的心意,无微不至地讨好太子,方至如今的一步登天。

    可是在东宫,众人的奉承追捧让他飘飘然了,在焦芳来找他时,他想到了马文升那一封险些要了他的命的奏章,想到了自己至今在朝中毫无人脉的境况。于是,他选择与焦芳搭上线,他想着,反正太子爷讨厌马文升,一定不会因此迁怒于他,说不定还会夸他办事得力。可最后的结果……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惊恐、愤怒、担忧在他心底交织,他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很快就觉得背后冷汗涔涔,两眼眩晕。而在这时,高高坐在宝座上的太子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就像从天外传来一般,他问道:“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明白,缘何沦落至此?”

    刘瑾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叩头认错:“是奴才鬼迷心窍,猪油蒙了心,一时做了错事,还请爷饶了奴才这条狗命……”

    “孤不想听你这些言不由衷的废话。”朱厚照喝道,“你陪在孤身边一年多了,你应该明白,东宫从来不留废物,废物中蠢货最令人厌恶。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为什么父皇会改变主意。”

    刘瑾一

    怔,他当然不知道,特别是在弘治帝以李大雄殴打族老,戕害正室及妾室的名义将其处斩后。他到现在都在疑惑,这不就是一个荒野村夫听信外室谗言,无礼于长辈,戕害内人的事故吗?这种事莫说是民间,就是朝堂内外又哪里少了,即便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它无聊的本质呐。如何值得陛下大动干戈。

    朱厚照见状嗤笑一声:“在你看来,不过是一个故事,在父皇看来,却是童年的记忆,皇祖父、万贵妃、两位祖母,加上他自己,不都依次出场了吗?”

    寥寥数语,仿佛晴天霹雳,刘瑾立时呆若木鸡。朱厚照将戏本掷到了他的面前,他一面翻阅,一面心思电转,迅速比照二者的差别,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后怕,宪宗与李大雄,万贵妃与小桃红,王太后与大夫人,纪太后与周姨娘,弘治帝与李凤姐,这、这当真是……原来宫中所传纪太后被万贵妃害死之事,竟然是真的!

    他只听朱厚照又道:“特别是这个时候,赶上了王皇祖母的寿辰。她是父皇的嫡母,享太后尊位,儿孙敬奉。尽管她与父皇并未仇怨,感情甚至还不错,可是每一个关于她的庆典都是在往父皇的心头扎刺,提醒他又一次想起自己的生母。王皇祖母享受的富贵荣华越多,他就越感伤纪皇祖母生前的潦落苦楚。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益发多愁伤感,感情用事。”

    他展开画卷,微微一笑:“而这也是幕后之人选中这个时机的原因。”

    刘瑾悚然一惊:“幕后之人,您是说,有人主使!”

    朱厚照大笑出声:“多新鲜呐,老刘,你也是活了五十多岁的人了,你见过这么巧的事吗。普天之下能写出这样的东西,画出这样的画的人不超过十个,天下那么多奇冤他不去写,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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