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被众人打量着,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关注的感觉。 但是,这众多目光中有一束是来自傅流宛的,这就让她有些不舒服了。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傅流宛面上没有丝毫的不悦,笑意温柔和善。 她不蠢,当然知道宁慈有多么恨她,傅流宛是宁慈的女儿,自然不会真的喜欢她。 “玉卿卿”总觉得她这笑容阴恻恻的,令人后脊生寒。 原本在今日之前,“玉卿卿”还曾想过找傅流宛较量较量,看一看她们两个谁更适合做傅家的姑娘,可眼下,她不战而退了。 端是这刻在脸上的伪笑,她都自叹不如。 怪不得傅言明说傅流宛是个比宁慈更要难对付的。 彭芝芝前一段日子跟着母亲苏氏去了皇觉寺吃斋,这才刚回城没几日,还是头一次见到玉卿卿。又听她父亲说起过晏珩去蓟州剿匪的事情,故而新奇的道:“听说蕲州境内多悍匪,玉姐姐所住的大关镇有没有悍匪呢?” “玉卿卿”闻言面上略有迟疑,她长在京城,哪里知道蓟州的事情?更不知道什么悍匪了! 思忖着,她抿笑道:“这倒是没听说过。” “不过,略偏僻些的地方总是有悍匪的吧。” 叶玉容拉住彭芝芝的手,嗔她道:“你可真是糊涂了,就算是有悍匪,消息又怎么会传到内宅?” “玉卿卿”闻言忙接话道:“是这样的。” “我胆子小,乳母她们便极少在我面前说起这些。” 众人了然点头。 京兆府尹曾书海之女曾伊雪眨巴着眼看着玉卿卿,道:“照顾玉姐姐的人、以及教学的夫子一定都是京城的人吧?” 彭芝芝不解道:“这话从何而来?” “你没注意到吗?”曾伊雪眨巴着眼睛看向彭芝芝,道:“玉姐姐没有地方口音的,和咱们是一样的。” 众人闻言都是愣了下,回过神来惧是笑着点头:“还真是这样。”说着齐齐的看向了玉卿卿,等着她的回答。 一个人在一处呆了十几年,言行上总要受些影响的,可玉卿卿却全然没有这个情况。 “玉卿卿”被众人看的嗓子眼发紧。 傅流宛歪进靠窗的摇椅里,乘着凉风,惬意自在的看着玉卿卿的窘迫,犹觉不够似的含笑追问:“不知玉姑娘的夫子姓甚名谁?” “玉卿卿”僵了僵。 她的夫子在教她之前,是教傅流宛的。 后来傅仲亲自教养傅流宛,傅言明便借口把夫子给辞了,而后悄悄的带去家中教她了。 在傅家知道她们的存在后,夫子的事情必然也是听闻了的,这会子傅流宛问这件事情,明摆着是欺她不敢说,故意刁难! 实在可恨! 叶玉容含笑道:“听玉姑娘谈吐不凡,教学的夫子必然是个知识渊博的大家吧?” “玉卿卿”吞咽了下,强自镇定下来,抿笑道:“他是大关镇上的夫子,此次并未随我来京,说出来各位姐妹也不认识。” “再说,今日是叶姑娘的生辰,咱们聚在一起好生的松快松快,就快别说那些个学业书本了吧。” 众人闻言都是笑。 虽然她们是闺阁女子,但素常里所要学习的知识礼节却丁点不比男子少。 能出府放松的日子确实不多,也实在可贵。 叶玉容瞧出玉卿卿有些羞赧之色,顺势转了话头道:“你这衣服真好看,瞧着绣艺和针脚像是米家布行的?” “玉卿卿”松了口气,冲着叶玉容笑了笑,点头道:“叶姑娘好眼力,确实是米家布行的。” 刑部尚书杨权酉之女杨裕彤看着玉卿卿的衣裙,接话道:“是最新的花色呢。” 曾伊雪道:“这料子我也做了一件,不过与玉姐姐身上的不太相同。” 杨裕彤闻言笑起来:“巧了,我也买了这料子,做了件披风。” “玉卿卿”听了二人的话,神色骤然冷淡了下来。 不论多么贵重的东西,若是烂大街,那她可不屑与穿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