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们都找错人了。”
“那人才不是你娘,你娘哪里会干得出这种事,你娘亲是老实人,是个连蜡烛都不舍得点,只能腊月天窝在院子里,借着月光给你缝新衣服的人。那时候她手上都是冻疮,眼睛又看不清楚,还硬要给你做衣服,做出来的衣服紧巴巴的,可又非常暖和……”
“再看看你妹妹,你妹妹哪里是拿得动斧头的人,她胆子那么小,被欺负了都不敢说,总是跟在你后头,小声小声的叫你阿姐,晚上总缠着你讲故事……分开那天,她追在萧至的马车后边,哭着喊你不要离开,追到跌倒了也不肯停下……”
“你们夏天总是一起坐在院子里编草席,冬天就一起窝在被子里取
暖,你娘还总担心被子不够大,不肯跟你们两挤……”
言音一边回想着书里这个孩子提起自己故乡时的形容,一边驮着她往前走,努力的让自己的声线平稳没有波澜,像是陈述事实一样讲述安澜雨记忆里的往事,鼻腔里却酸涩难当。
小猫在前方引路,尾巴微微勾起。
女主角在书里自述的过往如此单纯美好,像是唱给孩子听的童谣,仿佛她们一家坐在茅草堆上,相互拥抱取暖,月光下白色的柳絮像雪一样落下。
如今看来,却说不清有几分真假。
言音吸了吸鼻子,她没有想为女主落泪,只是觉得自己背上这人有些单薄,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散架。
一点也不像书里坚忍不拔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大女主。
她是这个世界无可替代的主角,本应拥有无比坚毅的内心和面对一切苦难的勇气。
可在她成长到足够坚强清醒理智之前,就受到了堪称绝杀的致命一击。
若是早知如此,倒不如由着她在魔窟那受上几年皮肉苦痛……
言音摇摇头,掐灭自己刚刚生出来的一点念头。世间之事根本由不得假设,哪怕安澜雨没能回到故乡,这里发生的一切终究无法磨灭,她们就是这样的人。
事实总是客观存在,不以人的意志转移。
“你家里人很好的,她们也很想念你,一直都等着你回家。你看你,还把人认错了。”
“害,不就是找错人了嘛,至于难过成这样?”
“不用难过,我们再去找就是了。”言音说得很容易。
她嘴上碎碎念念的,话前所未有的多,说的却都是子虚乌有的假话,不过是希望能稍稍挽回那颗支离破碎的心脏。
可说到后边,还是忍不住想说点真的。
“其实……找不到也没关系。”
那种垃圾有什么可找的。
就这样不要她们了。
“找不到也可以先来我家住,我有一个小房子……虽然破了个洞,不过通风很好,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坐在院子里缝衣服……如果是白天的话。”
晚上还是想睡觉。
“我家里有被子,倒是不用挤在一起……”
就是床小了点。
“你要是非得和家人一起住的话我也可以当你家里人,
反正我也没有家里人……我不介意你跟我姓,不过我得是你姐姐。”
别想占我便宜。
当然最重要的是……
“别想着死啊。”
你还有无限的未来呢。
言音一步步离开山林,没有注意到背上的安澜雨浑身的肌肉都在缓缓松弛。那是极其缓慢的进展,像是真空包装下的棉被缓缓膨胀,鼓起的咬肌落下,发白的指节平伏。
紧握的拳头在某个瞬间突然就松开了。
一个茅草编成的链子顺着衣摆落入了草地里,不见了踪影。
言音感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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