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学士府,顾初月气的将盛花儿的青玉盏顺窗便丢了出去,最后还是不解气。
她搬起烛台就要砸——
“诶诶诶!姐,这是翡翠啊,一对就要四百两……”珍珠及时道。
她咬了咬牙,没忍心砸。
放下烛台,她又瞄上了桌子上的画本子,抬手就要丢——
“姐!典藏版啊!”珍珠接着道。
她气的揉了两把,随手一塞。
随后,又盯上了绣鸳鸯戏海棠帕子,拿起剪刀就要剪……
“姐啊,这个您可绣了好久呢!”
珍珠再一次提醒。
顾初月手握剪刀,硬不下心。
她这屋里就没有不值钱的东西,她一件也舍不得砸。
尤其,这帕子她点灯熬油绣了许久。
结果呢,要送的人也许根本就不稀罕。
美人窝里待着,哪里能想得到她?
珍珠默默将姐手边所有值钱的东西和剪刀连忙收了起来。
顾初月握着那块锦帕,越想越气,越看越气。
最后,心底一处柔软开始冒酸水。
心酸了,鼻尖也酸了。
瞧,单相思就是如此,怪得了谁呢?
在东齐,在权贵之家,三妻六妾本是常理。
她慢慢的,眼底酸涩退了下去,慢慢染上抹坚定,也强忍着,把自己心底的柔软之处,掩埋。
想要守护学士府,她要先守住自己的心。
珍珠将厨房熬好的燕窝端了进来,“姐,您这是……怎么了?”
顾初月微微一笑,“没什么,对了珍珠,你去我的首饰盒里挑两件玉饰,包好后叫人给露华台的阡影姑娘送去。”
珍珠道:“姐先前从未见过这位阡影姑娘,怎的今日想起来给她送玉饰了?”
她舀着燕窝,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日后都是一家人,免不了在一个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来的强些,保不准日后,我还要巴结她呢。”
珍珠没听明白,却还是去找玉饰了。
最后挑了支玉簪,并一支流苏玉步摇,玉石细腻,很是华丽精致。
“姐看看,可行?”
顾初月淡淡的看了眼,“包好看些,拿去。”
着,又吃了几口燕窝粥,便将金匙一摔,没再吃了。
不堵心,那是假的。
“簌簌,将碗撤下去。”
簌簌进来的很快,将燕窝撤走,轻声道:“姐,表姐来了。”
顾初月靠在引枕上,“她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只知是来找姐的,似乎有什么事般。”
“罢了,叫她进来。”
“是。”
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
她本不想见文丝娆的,只是现在她这位表姐可以出来了,就明老爹那边的心怕是又软了。
为了避免文丝娆去瞎叨叨,只好见上一见。
文丝娆身着霜色襦裙,很是淡雅,脚腕的伤似乎还没好利落,由丫鬟扶着,慢慢走路。
一进屋,便亲昵的笑道:“初月表妹,好久不见啊。”
顾初月起身,淡淡道:“是啊,好久不见。”
文丝娆瞧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眉心微蹙,却也不忘今日来的目的。
既然老夫人对她的孝顺一概不接受,那她就只好从被老夫人喜欢的顾初月身上下手了。
拿捏不住老夫人,她还拿捏不住顾初月一个丫头吗?
“初月表妹,我一直生活在乡下,那里不比都城繁华,我也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但我一心想和你做姐妹,姨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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