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远远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文氏对顾初月她们做了些什么。
形式一下子转变太快,文氏只好安慰道:“初月,秋桑心直口快,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这话一出口,顾初月眼中泪水聚集的更快了:“心直口快?去普陀寺祈福本就是我自愿,我也不奢望被人赞叹孝心一片,但也……但也不能因为我随口好奇多问了一句就陷我于不认仁不孝啊……”
说着,她身子一歪,就靠在了珍珠身上。
“啊!小姐,小姐您怎么了?”簌簌和珍珠惊呼着,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顾初月是在逼她。
文氏侧眸瞪了一眼秋桑,不得不出口训斥:“大胆秋桑,居然敢对大小姐出言不逊,还不赶紧跪下给大小姐道歉!”
秋桑心有不甘,不愿下跪,文氏脸色愈发的难看,又给了她一记眼神。
秋桑在心里暗骂顾初月,但是不得不下跪道歉,咬牙道:“秋桑口不择言,还请大小姐恕罪。”
恕罪?
顾初月微微掀眸,依旧往珍珠身上一靠,虚弱的喘着气,一言不发。
“还请大小姐恕罪。”
秋桑低着头,双手攥拳,恨恨道。
顾初月捂着额头,依旧一言不发。
簌簌以为小姐真的身子不舒服,哭的声音更大了,恨不得上去踹那秋桑两脚。
文氏皮笑肉不笑,她知道,顾初月这是要得理不饶人!
不过是说了两句罢了,竟这般不饶人。
文氏低头看着秋桑,宽大的衣袖中,染了蔻丹的手指收紧,她低估了顾初月。
顾初月现在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她只好先牺牲秋桑。
想到这,文氏抖了下绢帕,低头对秋桑厉声道:“秋桑,平日里都怪我对你太松懈了,竟养了你一身的脾气,竟敢顶撞大小姐。”
说着,又抬头看向顾初月,是满面的心疼之色:“初月,今日确实是秋桑的错,害你如此动怒,你看要如何发落秋桑,我绝不插手。”
秋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文氏。
文氏给了她一个哀悲的眼神。
顾初月半掀着水杏眸,看她们主仆二人互动,孱弱的叹了口气,悠悠道:“那便跪三个时辰。”
秋桑身子一僵,在石子路上跪三个时辰,她的膝盖会烂掉的!
说着,顾初月就继续靠在珍珠身上,“庶祖母,初月身子不适,先回了。”
越过文氏,她自然没有错过文氏眼中隐藏的冷意和秋桑面上的愤恨。
她微微勾唇,一笑而过。
又走了一段路,直到文氏看不到她们了,顾初月这才挺起身不用人扶。
珍珠抬起头,脸上全无泪痕,刚刚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唯有簌簌十分担心:“小姐,您没事?”
顾初月豪放的拍了拍自己胸口,哪还有刚刚西子捧心般的病态。
“我?你家小姐好着呢,快擦擦眼泪别哭了。”她把自己的手帕塞给簌簌。
簌簌这才破涕为笑。
明月苑的奴仆都在打扫院子,百年槐树高大繁茂,这落叶掉了许久,也不见露出那枯枝,阿离已经命人烧好热水,沐浴香汤一应俱全,就等小姐回来了。
沐浴过后,她坐在梳妆台前,发丝被珍珠用棉布裹住,轻轻擦着。
许是因为刚刚沐浴过,少女细腻如脂的小脸上染了淡淡的酡红,一双水杏眸映着迷离之色,小巧而翘的鼻子上还点着一坨没抹的芙蓉软玉霜。
“秋桑在哪跪着呢?”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慢慢蘸着鼻子上的香霜抹着脸,等那香霜化开成水珠般时,她翘着手指,只用掌心轻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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