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任务,熟的很。
车子还没到地头,就见平整宽阔的田野地头,数只钢铁怪兽正在田间穿梭,而地头的生产小道上,三三两两的聚着几个老农扮相的人,指指点点,谈笑风生。
嚯!
朱厚照都没下车,站在车厢上就瞧出了其中奥秘。
“那个谁,这种车子收稻谷,速度怎么样?”
旁边跟着的导游回话:“这具体还要看收割机型号,还有天气情况和庄稼长势。前面那几台是三零机,最快的话,一个时辰能收百亩上下。如果是大农庄的八零机,一个时辰收一千亩也不在话下!”
杨廷和下意识就想吐他一脸唾沫,一个时辰一千亩?你赛马呢!
可是瞧着眼前那数台机器哼哼哼一路小跑,金黄的稻粮就像河水一样淌进它那张怪嘴里去,那机器上方竖起的槽口,稻米像瀑布似的流淌。这恐怖的场景,直接将他满肚不愤憋了回去。
朱厚照饶有兴趣的盯了一阵,瞧出了不少其中道道。
跳下摆渡车,溜哒到地头,到树荫下和几个老农闲聊。
那些老农显然也是经常见中原来的客人,也不见生,问什么就答什么,一提起收成来,那叫个意气风发,豪情万丈。
一家人祖辈吃运河,年年要拉饥荒。如今到了南海,这才几天功夫,家底就殷实到胜过早前他们庄最有钱的财主。
然后一指另一边那个头上蒙条白毛巾的老汉告诉朱厚照,那老货就是以前他们庄的地主老财,如今也抛舍了家中祖产,来南海重起炉灶。
说起来,还是国师心底好,要换了按他们这些苦哈哈的意思,那种为富不仁的货,就该让他守着自家那点地自生自灭!
朱厚照又来了兴致,憋着一脸坏笑,跑去另一边,找那个头上蒙毛巾的老汉聊天。
那老汉一见是中原来的贵客,脸色先有些不自然。
无奈朱厚照嘴甜,非说老头这庄稼长的比别处好很多,可见是个有能耐的。
几句好话夸的老头合不上嘴,连赞后生有眼光。
拉了几句家常,朱厚照貌似不经意的嘀咕了一句,以老丈这务庄稼的能耐,就算在中原也不至于饿肚子呀,为啥也跟着出海了呢?
提起这个来,老头恨的老泪纵横。
自家祖辈都是地主,几百年辛苦,攒下那几百亩良田。谁能想到,自运河那些苦哈哈集体出海之后,地主家就成了官府剥削的对象……
小地主而已,没权没势的,半年功夫就被寻了好几回事,儿子甚至被人下套,差点弄死在牢里。
最后老头一琢磨,还是发卖了家产,一家人跟着以前自家佃户出了海。
说到这里,老头又咒骂起来。想当年,方圆十余里几百户人家,哪家没受过他的恩惠。
结果来了南海,这帮子白眼狼,反倒一个个视他如仇人。还是昔日种过自家田的几个佃户,多少有几分香火情……
朱厚照听的津津有味,旁边的程敏政若有所思,杨廷和则满身冷汗。
回到车上喝水暂歇,杨廷和阴着脸嘀咕:“他有大神通,自然舍得用这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心!”
程敏政差点气笑,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忘记在皇帝面前给建功上眼药?
这就是文坛盟主的学识修养气度?
“介夫,你可曾去过乡间地头?可曾见过冬日冻饿而死的流民?”
杨廷和黑着脸:“克勤兄有话不妨直说!”
“唉!”程敏政满脸都是悲天悯人:“于他们来说,小恩小惠就是活命之恩!推近及远,在很多百姓眼里,他们终生所求,便是这点小恩小惠啊!”
朱厚照两眼一亮:“程师傅说的有理!如果大明百姓,人人都能得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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