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轻、境界还不高的隐官大人。</p>
于斜回轻轻点头,老气横秋道:“我辈剑修,言语都在问剑上。”</p>
陈平安没理睬孩子的抱怨,继续说道:“第二,以后好好练剑。没了。就两点要求。”</p>
何辜又不乐意了,瞪眼道:“啥?没啦?怎么当的隐官大人,我家里长辈,都说你算计多,脑子贼灵光,尤其是读书不学好,坑人最擅长,都能在城头上参与巅峰十剑仙的议事了,就你不是剑仙,我娘亲问靠啥,我爹说还能靠啥,靠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呗。咋个今儿话不多,你该不会是一个假的隐官大人吧?”</p>
读书不学好,坑人最擅长?</p>
我那酒铺,出了名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我那坐庄,更是出了名的人人有钱挣个个能分赃。</p>
陈平安站起身,笑眯眯一板栗敲下去,那小刺头抱住脑袋,只是没恼火,反而点点头,稚嫩脸庞上满是欣慰,“难怪我爹说二掌柜是个狗日的读书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看来是真的隐官大人了。”</p>
陈平安哑然失笑,肯定是押注押输的,不是托儿,怨不得我。</p>
陈平安想了想,“加上一点,以后喊我曹沫,是化名,或者曹师傅。我暂且当你们的剑术护道人。以后你们跟我到了家乡,入不入我的山门,随缘,不强求。”</p>
这些从此就远游异乡的孩子,许多与亲人离别的伤心伤肺,大概都在白玉簪子里边,慢慢消受了。</p>
他们是离乡,唯独自己却是归乡。</p>
“那咱们击掌,走一个。就当相互认识了。”</p>
陈平安眼神温柔,弯下腰,伸出手掌,与孩子们一一击掌。有些孩子板着脸,原地杵着,不抬手不击掌,陈平安也不介意。</p>
陈平安站在渡船一端,一边驾驭符舟御风,并不高出海面太多,一边头疼,本以为孑然一身游历桐叶洲,哪里想到会是这般闹哄哄的光景。</p>
孩子们有些趴在船栏上,窃窃私语。</p>
有些已经盘腿而坐,开始温养飞剑。</p>
“好大的水啊,都看不到尽头。你说有多深?要是把咱们家乡的长城往这儿一丢,咱们是站在水面上,还是在水底下?”</p>
“问隐官……问那曹沫去,他读书多,学问大。”</p>
符舟掠海,期间陈平安远远发现一拨出海的芦花岛采珠客。便给符舟施展了障眼法,绕道而行。</p>
只是这符舟渡船远游,太吃神仙钱啊,陈平安仰头望去,希冀着路过一条由西往东的跨洲渡船,比起自己驾驭符舟跨海远游,后者显然更划算些。而且这拨孩子,既然来到了浩然天下,难免需要与剑气长城以外的人打交道,渡船相对安稳,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只可惜陈平安不奢望真有一条渡船路过,毕竟桐叶洲在历史上太过闭塞,没有此物。</p>
陈平安取出养剑葫,系在腰间,轻轻拍了拍酒壶,老伙计,终于又见面了。</p>
再将学生崔东山赠送的那把玉竹折扇,倾斜别在腰间。</p>
坐在船头那边,与孩子们问了些白玉簪子里边的情况。</p>
那个名叫纳兰玉牒的小姑娘,嗓音清脆,条理清晰,竹筒倒豆子,将这些年的“修行”,娓娓道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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