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剑的年轻女子,抱怨道:“你们男人啊,都是这么个鸟样,稍稍遇上对胃口的人,就喜欢打肿脸充胖子,至于吗?”</p>
关翳然一本正经道:“戚姑娘,你这么讲我们男人,我就不乐意了,我比虞山房可有钱多了,哪里需要打肿脸,当年是谁说我这种出身豪阀的纨绔子弟,放个屁都带着铜臭味来着?”</p>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儿!”身段纤柔如春日杨柳的女子,一拳砸在关翳然的肩头,打得关翳然踉跄后退几步,女子转身就走回城头上。</p>
关翳然呲牙咧嘴揉着肩头,是真疼,满脸苦笑,名为虞山房的壮汉一脸幸灾乐祸。</p>
女子是位来自风雪庙的兵家修士,相较于多是在大骊铁骑当中担任中高层武官的真武山修士,姓戚的女子,并非没有这个机会,只是选择了另外一条仕途轨迹,不过大骊边军对此并不奇怪,风雪庙的兵家修士,多是如此,下山之后,喜欢当那孑然一身的游侠儿,偶有女子这般的,也是担任一些重要武将的贴身扈从。</p>
虞山房一把搂住关翳然肩头,低声道:“翳然,这么多年来,就像我,认识你怎么都得有七八年了,还是只认为你是个来自京城的将种子弟,高不成低不就的那种门户,不然当年也不至于给家族丢到那么个破烂地方,一待就是将近三年,一直是我们边军中最底层的随军修士,要知道你这一口京腔,不知道多么惹人厌烦。反倒是戚琦,才认识没两年功夫,这次一起南下而已,她却是唯一看穿你家世身份的,硬说你小子是豪阀子弟,为啥?我们这帮一起在大雪天冻屁股拉过屎的老兄弟们,可都不太相信,难道你们俩已经……”</p>
虞山房给关翳然挣脱开后,双手拇指抵住,朝后者挤眉弄眼。</p>
关翳然无奈道:“谁不知道这位戚琦,对她那位风雪庙别脉的小师叔祖,剑仙魏晋,仰慕已久。”</p>
关翳然叹了口气,“而且我也早就有了未婚妻,不瞒你说,还真是一位京城世族嫡女,只是我从未见过面,想来好笑,将来娶亲,掀起红盖头的那天,才能知道自己媳妇长什么模样。”</p>
虞山房好奇道:“到底哪家的倒霉闺女,摊上你这么个地地道道的边军糙老爷们?”</p>
“没你这么埋汰自家兄弟的。”关翳然一手手心抵住大骊边军制式战刀的刀柄,与虞山房并肩走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环顾四周,两边街道,几乎都张贴着大骊袁曹两尊彩绘门神,大骊上柱国姓氏,就那么几个,袁曹两姓,当然是大骊当之无愧大姓中的大姓。只不过能够与袁曹两姓掰手腕的上柱国姓氏,其实还有两个,只不过一个在山上,几乎不理俗事,姓余。一个只在朝堂,从不涉足边军,祖籍位于翊州,后迁徙至京城,已经两百年,每年这个家族嫡子孙的返乡祭祖,就连大骊礼部都要重视。就连大骊国师都曾与皇帝陛下笑言,在一百年前,在那段宦官干政、外戚擅权、藩镇造反、修士肆掠轮番上阵、导致整个大骊处于最混乱无序的惨烈岁月里,如果不是这个家族在力挽狂澜,勤勤恳恳当着大骊王朝的缝补匠,大骊早就崩碎得不能再碎了。</p>
虞山房双手十指交错,向前探出,舒展筋骨,身躯关节间劈啪作响,诸多个人的因缘际会之下,这个从边军末等斥候一步步被提拔为武秘书郎的半个“野修”,随口道:“其实有些时候,我们这帮老兄弟喝酒闲聊,也会觉得你跟我们是不太一样的,可到底哪儿不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没法子,比不得那拨给塞入军中的将种子弟,咱们都是给边境风沙天天洗眼睛的家伙,个个眼神不好使,远远比不得那些个官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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