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病了。
女人十分淡定。
“我爸以前是个诗人,诗作经常刊登在报纸上,也会每天给我妈写诗。后来,我妈不在,他还是如此。我以为得了这个病他就没这个习惯了,哪想到清醒的时候还有。一天天的,不消停。”
嘴上虽是埋怨的话,动作极快,很快从护士那里拿来了纸笔。
老人趴在草地中央认认真真地遣词造句。
“我什么时候不清醒,我很清醒。你们都不懂我的诗,只有你妈懂。人活着不就贪图一个‘乐’字嘛,我们没有蹉跎光阴图得是快乐,不然以后到老,才觉得这一生都白过了。”
“快乐”,本是一个十分简单的词汇,经他这么一说茅塞顿开。
人生短暂,肖似以为逃避、压抑感情才会快乐,可她没有想过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不快。
这个老人时至今日都对配偶念念不忘,他的人生没有被不清醒所摧毁。
忠贞、一往无前,人生短暂,更不能因任何困难而退缩。
这样简单的道理
她居然此刻才懂。
“妈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
她有一颗迫不及待的心,想立马飞回临江。
莫循某些话说得没错,一个人倘若不敢正视自己的心结,哪里有资格憧憬未来。
慕闻詹的决绝是有原因的,而她,需要揪出那个原因。
*
“毓问,我决定了,去百慕科技,不论慕闻詹在不在那里。”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苏毓问家里向她表态,苏毓问摸了摸她的头。
“脑袋正常,没发热啊。”
大晚上的,苏毓问出来披着条浴巾,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肖似拂下她的手:“我是认真的,我采纳你的意见,去百慕上班。你还没告诉我慕闻詹什么时候走,我要不要做哪些准备?”
“你要为他送行?”苏毓问进房间换了衣裳。
肖似在她出来后,说:“其实我那天去了,我以为是他要走,结果是楚颜。欸,你知道楚颜,程厉延的表妹。”
“她啊,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跟我说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时跟慕闻詹关系怎么样?”
苏毓问瞄了她一眼:“你想打听什么?是想问楚颜有没有男朋友,还是想问楚颜有没有跟闻詹交往?”
以她冰雪聪明的程度,自然一眼看穿。
肖似戳戳手指:“你不能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天我看到他们在一起很亲近,慕闻詹一眼没瞧我,我有点难过而已。所以想赶紧打听清楚,看有没有应对的办法。”
“因此你就改变主意了?”
苏毓问在她身后踱了一圈,啧啧称奇:“我以为你是难念的经铁打的心打死不回头,没想到这么快改变想法。肖似,你行啊,我没小瞧你。”
“哎呀,你别打趣我了,赶紧回答我的问题。他们俩关系怎么样,有没有进一步发展?”
“这个嘛。”苏毓问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知道,你得自个儿去发掘。”她转瞬步子一转,去镜子前吹头发。
“那我有没有要嘱托我的地方,比如说,去那里有没有什么规矩?”
肖似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苏毓问拿起一条毛巾,边擦头边说:“小姐,你之前不是在那里待过嘛,你干嘛这么问我,我又不
是百度百科,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啊。”
“可是你是我的军师啊。”她眨巴眨巴眼有些无辜。
“怕了你了。”
苏毓问指了指电脑,“E盘里有个文件夹,是我以前收集的关于情感类的应急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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