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得以抑制,肖似双膝弯曲,将毛毯从头盖到脚底。
“不要打给他,求求你。”她哆嗦着唇说。
“毓问,抱歉,又打扰到你了,请问联系到肖似了嘛,有消息的话请尽快告诉我。”
连打好几个电话无人接听,慕闻詹又紧急发过来语音,他是真的担心坏了。
很显然意识还在,拼命拉扯她不做出更失态的事。
“有消息了吗?务必联系我!”慕闻詹又打电话过来。
时间流逝,气氛缓和,苏毓问恢复气色:“还没有,你别急。”
不是不想告诉他,只是这个点不合适。
关掉手机,她来到肖似身边。
“对不起,毓问,我吓到你了。”肖似平静下来的第一句便是道歉。
苏毓问轻抚她的后背,说:“没有,你没事就好,我不打紧的。”
她不知道肖似发生了什么,只晓得这个时候不能再刺激到她。
“毓问,我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年我一直过得很压抑。我
们家除了我奶奶之外没有可以信赖的亲人,所以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是你奶奶的事情吗?”听到她这么说,苏毓问询问。
肖似将头蹭到膝盖另一边,睫毛扫下一片阴影,轻轻摇头。
“好了,不说了,累的话赶紧休息,明天太阳升起就会是新的一天了。”
秘密是你的囚徒,一旦把它泄露出去,你便成为它的囚徒。
苏毓问知道她不想说没有再逼迫她,她不希望肖似变成自己的囚徒。
肖似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连梦都很模糊。
“非洲传来的消息,大狂沙淹没整个基地,咱们的工程师回不来了……”
“囡囡,原谅妈妈,妈妈活不下去了,我好痛苦……”
“妈妈,要走的话就带上我……”
……
九年前的画面有如泉涌,涌向梦里,那一张张面容亲切、遥远,触不可及。
凌晨三点,肖似从梦中惊醒。
“你做噩梦了。”
苏毓问这夜浅眠,睡在她旁边,听到声响后开了床头灯。
“想到有些事,一下子醒了。”肖似声音淡淡地,较之刚才情绪稳定许多。
苏毓问打开手机,尽是一些未接来电,有程厉延的,更多的则是慕闻詹。
“他在找你,现在可以回个电话吗?”
“给我。”肖似接过手机。
慕闻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像是距离很远但又重叠得近在咫尺。
“你在门外!?”
不止肖似讶然,苏毓问也吓了一跳。
“我去开门!”她说。
门外的人风尘仆仆,一看就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慕闻詹,你大半夜过来做什么,疯了吗?”苏毓问有点无语。
慕闻詹说:“你的手机从来24小时待机,不可能这么快关机。抱歉,毓问,我不想打扰你的。”
眼神夹杂迫切,一刻没离开她身后那人。
肖似穿着睡衣,脸色憔悴,她想不到这么长时间慕闻詹就站在门外。
“我换件衣裳。”她心中酸涩,想借此找个间隙平复心情,泪水冷不丁从脸颊滑落。
苏毓问出去透气给他们留下独处时间。
慕闻詹静静伫立,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定格。
西服褶皱,领带松垮,他整个人浸在灯光里,有一种萧条的
落魄感,像是褪去颜色的雕塑。
“我没事,你看我现在好好的。”肖似想打破这份尴尬,于是,故作轻松。
慕闻詹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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