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撕开了临川府这个口子, 试图攻打钟陵省就开始变得容易起来。
因为各地的驻军早就在战乱里逃的逃、散的散。便是秦承章囤积的二十万重兵也不过是分散在了与南越、闽地毗邻的四个省交界的各个州县上。
一旦分散之后,人数骤然减少,而秦承章早已无力再征调更多的军队。
更别提像临川府那样的窘境才是绝大部分州县面临的状态。一无钱粮, 二无能战的士卒,三无民心。
短短半年时间, 在皂衣军四处攻伐之下钟陵、越地两省迅速沦陷。
沈游、周恪积蓄多年的实力在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中迅速显现。
藏剑十二年,直至今日终露锋芒。
强者越强的马太效应迅速显现,这个年还没过去, 沈游与周恪就坐拥四省之地, 成了名副其实的一方霸主。
秦承章原想着征完兵后一举击败沈、周等叛贼,再杀掉工部尚书陈广志以谢天下, 然后好生治理,修生养息,势必能够让国库慢慢丰盈起来。
可情势变化的太快, 秦承章甚至来不及反应。不过短短半年,他竟然接连丢了两个省。
更要命的是, 从地形图上看, 越地的上方恰好就是金陵。
眼看着局势溃败如山倒, 秦承章甚至连蜀中的佘崇明都顾不上了,他紧急收缩兵线,从各地抽调兵员,将大批重兵囤积于金陵府。
“果然是猪一样的对手”,刘三俊难得刻薄了一把。
“那不是正好”,吴绶笑道,“我们也没打算现在就打金陵”。
作战会议上,众人正式确定作战方针。趁着现在各地兵力空虚,正是横扫各地匪寇或是驻军的好时候。
这个新年百姓们过的极为高兴, 手里有了钱,生活环境又安稳了下来,自然愿意给自家添置衣物,一时间,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百姓们欢欢喜喜过大年,可沈游和周恪依然在最前线的州县流动办公,或者说,皂衣军内人人忙碌。
官吏们需要不断的招考人员、派遣官吏去治理各大已经被攻克的州县,抓紧时间消化打下来的地盘。
而将领们频频率军奔袭各大州县,乘着敌方兵力空虚之时,大肆进攻。
等到立春的那一日,沈游和周恪这才算是缓了口气。
“看,这都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沈游一伸手,面对着沙盘,高高兴兴道。
周恪无奈道,“是是,承蒙娘子厚爱,某不胜感激”。
“哈哈哈哈”,沈游眉飞色舞,高兴的不行,“快了快了,我们已经坐拥四省,在加上新打下来的半个鄂州……”
沈游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她十五来琼州,今年已经二十又七了。筚路蓝缕、栉风沐雨十二年,终于走到了今日。
可笑着笑着,沈游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她低声说道,“频繁的战争导致了许多人埋骨他乡。”
即使有许多州县望风而降,可一样有死战不退的硬骨头。光是皂衣军牺牲人数就已经突破了万人,各地陆陆续续供起的英烈祠里全是骨灰。
死掉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条命,其背后都是一个家庭。沈游每每思及此处,只觉自己罪孽深重,却又不得不硬下心来。
有一次,沈游接到来自鹏城的战报。战报显示,皂衣军中了埋伏,千人的队伍死战到底,杀出了一比四的战损比之后……
全军覆没。
沈游一整晚枯坐到天亮。第二日,还得收拾心情,佯装无事去处理公文、开作战会议……
“只有早早的结束战争,才能够彻底的迎来太平”,周恪劝慰道,“莫要太过忧心,再过个一年半载,金陵就会沦落为一座孤城”。
如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