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的把两个孩子隔在了水缸里。
“砰砰砰!”
李翠一听见门板被敲响的声音,顿时一抖。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裤腰带上勒着的一把竹刀,也好替自己壮壮胆气。
“砰砰!李娘子,快开门啊!”
李翠恨得双目赤红,恨不能将门外那个登徒子砍了。
“李娘子!快开门!”,催促过后,那男声语调轻浮,“快快给你未来郎君开门啊!”
“呸!”
李翠狠狠地冲地上吐了口唾沫。她放轻了脚步,猫到了门边。
“李娘子,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刚落,“砰砰”声乍然响起。
这一次不是敲门了,而是踹门。
木质的门板原本就不厚实,李翠眼睁睁看着那门板摇摇欲坠。
李翠心跳的越来越快,她捏紧了手里的竹刀柄,只等着那登徒子进来的时候,狠狠给他脑袋来一下!
李翠聚精会神的盯着门,那门板背后的栓子一点一点变形。
快了,快了……
忽然,门板不动了。
李翠一愣,这才发现外头竟然有人在说话。
“郎君!郎君啊!”
正指挥一众船丁踹门的孙大郎不耐烦的看着他爹的手下丁二赶来。
孙大郎穿着一席红绸衣,一副要当新郎的架势。
“什么事啊!没看见我今天要来当新郎吗?!”
“不好啦!”,丁二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家、家里出事了!”
孙大郎脑子一懵,急急道:“怎么了?!”
丁二一看孙大郎那架势,就知道他原本是来接自己的妾室的。
可此刻新郎还没当成,怕是要为父奔丧去了。
丁二直接道:“听说皂衣军在海上跟我们打了一仗”
丁二都不敢去看孙大郎的脸色,“甲字号船队已经被皂衣军俘虏了,郎主……就在甲字号的福船上!”
孙大郎顿觉头晕目眩,中午大好的天光照在他来上,映出了孙大郎一副眼底乌青的样子,摆明了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门也不踹了,妾也不纳了,打手都不要了,孙大郎拔腿就跑。
身后一众混混打手们面面相觑,回过神赶紧跟着孙大郎往孙府里冲。
门内的李翠一时之间松了劲儿,竹刀掉在地上,她又哭又笑,活像个疯子。
李翠喃喃念叨:“皂衣军来了!来了!”
半晌,李翠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活像是要把自己二十几年来的痛苦都倒个干净。
她父母丈夫皆疍民,外出捕鱼,都死在了海上。李翠独自一人艰难拉拔四个孩子,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偏她又是贱籍,日子过得猪狗不如,谁都能上门踩她一脚。
李翠大哭一场后,抹干净眼泪,日子还得过下去。
她慌不迭的爬起来,赶紧把四个孩子带出来,再把被子絮一絮,还能再用一年,鱼都得腌起来,得替冬日留够口粮。
“李家娘子!”
李翠一抖,几个孩子猛的攥紧李翠的破衣摆,最小的那个已经是要哭不哭的样子了。
“是我,桂花啊!”
李翠秀气的肩膀猛的一松,她喘了口气,“哎,来了”。
“是桂花啊!”
李翠也不好责怪旁人为何不来救救她。
云门帮势大,沿海一带的许多疍民都在云门帮那儿跑船。来的孙大郎又是是风扬渡船老大孙根的儿子。但凡今日周围的疍民帮了她,明儿全家老小的生计都没了着落。
更别提云门帮还一手捏着许多海货的收货权。许多大商户们都在跟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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