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董经纬才不会这么说呢!
他微笑起来,彩虹屁吹得上天,“父亲深谋远虑,自然不是此等小人”。
董栋梁嗤笑,“我知道你总觉得我迂腐不堪,明明琼州学院师资力量显赫、闻名琼州,我却不让你考。明明你能拿甲一,我却要你中庸。明明你可以去雷州,我却要你留在琼州”。
董栋梁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处处都要与我对着干,我要你藏拙,你偏要显露聪慧。考进了学院、拿了三年甲一、考入了雷州府衙……在外人眼里,你简直样样都值得旁人称赞”。
藏拙!藏拙!你每日里只会平平庸庸的活着!
初来琼州之时,付了船资后又要维持所谓的世家子的光鲜亮丽。一时之间找不到生计,又无法变卖充面子的首饰。母亲为了俭省家用,寒冬腊月之时与姨娘一同挺着小脚,熬夜制作绣品以维持生计。活生生熬瞎了一双眼。
这就是你的藏拙不成?!
董经纬的牙齿死死的扣在了一起,指甲深深的掐入手心。
他直起身体看向自己的父亲,厉声质问道,“我为何要藏拙?父亲藏拙多年不一样被嫡祖母赶出来了吗?!”
“放肆!”
董栋梁的怒气一阵阵往上飙升,这就是为什么两人的谈话总是屡屡失败的原因。
“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来琼州?”
即使是愤怒都无法阻挡董经纬的思维。都这么问了,那就说明被嫡祖母赶出来是有隐情的。既然不是被赶走的,那就多半是主动的了。
他冷着脸回答道:“父亲是主动向祖父要求来琼州的?”
“是”。
这个回答早在董经纬预料之中。这么多年,他不恨那位嫡祖母,却恨那位亲祖父。
哦,还有他这位体体面面的世家子父亲。
为了维持狗屁倒灶的体面,一家人挤着一进的小院子,还得蓄养三名仆婢。
分明聘上了县学的文书,却又要藏狗屁的拙!以至于时至今日都无法升上去,与他同期进去的,基本都升上了。而他时刻踩在年终考核不合格的边缘,只等着随时抽身离去。
拿着那一点微薄的月俸,平日里还要依靠母亲和姨娘的绣品做家用补贴。
假如不是他拼命学习,以赚取高额的奖学金,他家早就败落了。
就这样眼前这个男人竟还能对母亲和姨娘的付出视若无睹。或者说,即使再心疼,都比不上他所谓的明哲保身来的重要。
董经纬何其恨他!
越是恨,他就越平静。
“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和祖父是为了防止鸡飞蛋打,所以要把鸡蛋放在多个篮子里。于是干脆就各个子弟投效各方势力”。
“但是,爹,沈先生和周大人分明很有前途啊!”他们势如破竹拿下了南越和晋安。甚至假如这一仗顺利的话,拿下明州也不成问题。
董经纬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要学习吕不韦投资某位霸主以图谋家族发展,那你既不深入这位霸主的势力,却又一家老小都在琼州,与势力产生了表面交集。
看上去随时随地可以抽身,一副进可攻退可守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两头都不讨好。
这个迷惑困扰了董经纬五年了。
“经纬,你五岁来琼州,迄今也快有十一年了”。
董经纬木着脸,点点头。
“那你对琼州感官如何?”
董经纬看着父亲,本能的选择了一个中不溜的回答,“挺好”。
“挺好”,董栋梁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苦笑起来,“一个无君无父无纲常的地方,也配叫一个好字?”
董栋梁满面仓惶,“地处人间,却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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