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个激灵, 赶紧埋头做题。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沈游手一摊,三人看看自己还有许多空白的试卷, 心不甘情不愿的交了卷。
沈游将这三人打发出去更衣洗漱, 稍事休息, 自己留在内间批改试卷。
陈靖三人刚出内间, 顿时后脊背汗毛倒耸, 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陈兄”, 李贤动作奇怪, 笑容尴尬,“不知陈兄可否带我等通报沈先生……”
陈靖懂了,这帮人肯定是被钱先生一人赏了一顿戒尺, 如今被压着前来对沈先生道歉。
陈靖是个老好人, “先生正在内间批阅试卷,诸位若要道歉,自可以进去,无需我等通报。”
丁余白补充道:“先生刚刚让我们做了一张全是论语的卷子, 我看了看,那案上还有好些张。估计你们一进去就得被先生逮住做卷子。”
做卷子?什么卷子?
“劳烦三位了”,钱敏长揖不起, 别管做什么卷子, 要是今儿他不能求得先生原谅,回家还得吃戒尺炒肉片。
陈靖老好人做到底,转身又进了内间告知了沈游。
沈游头都不抬的改卷子, “你直接告诉他们,我原谅了。想学习的就进来,不想学习的也在外面自己学习, 不要大声喧哗,打扰别人学习”
这话简直就是废话。
刚刚与戒尺亲密接触,谁敢大声说“我就是不想学”,沈游就敬他是条汉子!
果然,外头十二人各个蔫头耷脑的进来了。
内间原本是先生休息、临时放置书籍的地方,所以并不大。众人头挨头,鞋挤鞋,小小的内间顿时被挤满了。
沈游干脆带着十五个学生出了内间进了正堂,众人复又在自己的书案上坐下。
紧接着,沈游直接把《论语》卷子发给了十二人,陈靖等三人拿到了一张《大学》卷子。
陈靖现在满头都是白毛汗,做完了那张卷子才知道自己《论语》背的还不熟练。正想着回去就去复习《论语》呢,就接到了下一张卷子。
刚刚不是说可以休息半刻钟吗?
骗子!
比陈靖还要悲愤的是其余十二个学生。
钱先生多年以来与学渣们作斗争,掌握了一手用戒尺的好功夫。
小钱飞尺,尺无虚发。
一尺落下,不伤筋骨,皮肉剧痛。
于是十二人的左手俱是手掌心红彤彤的,皮肉火辣辣的疼,就这样他们还得右手捏笔做卷子。
身残志坚!
老规矩,半个时辰的时间里,沈游坐在上首批改卷子,底下人被钱先生杀了威风,此刻战战兢兢的做题,连交头接耳都不敢。
一场又一场的考试,学生们考得双目呆滞,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飘飘然几欲升天。就连中午的饭都是草草扒了两口。
学渣们倒不是用脑过度,而是无聊过度。这么多的题目就没几个会的,整场考试一半以上的人在发呆。
县试、府试、院试三场都通过才能叫秀才,在此之前,别管你考到哪一关,统统都是童生。陈靖三人好歹过了府试,其余十二人是连县试都没过的。
果然,沈游改起来极其快,只需要在他们写字的地方打叉就行了,纵观全卷,就没几个对的。
直到改到陈靖三人的卷子的时候,矮个子里拔高个,好歹还算过得去。
一连考了三天,三天高强度的考试彻底让沈游树立了威信。
一众学渣纷纷表示,孔夫子曾曰:沈平章此人,阴险、毒辣、硁硁然小人哉!
崇明书院的学生是寄宿制的,每半个月放假两天。
是故学生们的学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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