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牢房正门前。
前几日下了雪,如今正是积雪消融的时候,所以天气倒是越来越冷了。
叶骏想了想,又往铃儿的身上披上了毛茸茸的浅粉色坎肩儿。
“谢谢叶骏哥哥啊!”铃儿回眸,浅浅一笑。
叶骏微笑着揉了揉她肉嘟嘟的脸颊。
正当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叶坤和江月茹一同走出了牢房。
“二嫂?”铃儿兴冲冲的迎上前去,开心的抱住了她,“等会咱们就可以回家啦!”
“嗯。”江月茹浅浅一笑,诚恳的感谢道,“铃儿,这一回,真的是要多谢你呀!”
“二嫂,我们是一家人啊,不用说谢谢。”铃儿立刻眯起了眼睛,开心的笑着,“大嫂已经做好了猪脚面线哦,等会回去的时候,二嫂,你要拉着二哥一起跨火盆,再用艾叶好好地洗个澡去去晦气才行!”
“好,都听铃儿的!”
一行四人,立刻昂首挺胸的离开了县衙大牢。
为了表示内心的欣喜,叶坤甚至还让人放了两挂爆竹。
来来往往的人群,偶有认识叶坤夫妇的人路过,都会上前关切的问一句。
得知叶掌柜夫妇已经洗脱了嫌疑,被姜大人无罪释放之后,大伙都会真诚的送上一句恭喜!
很快,江月茹被洗脱了杀人嫌疑的事情,传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
毕竟近日的这一桩乌头杀人案,格外的引人瞩目。
县衙后院,姜明烨正在看以往的卷宗,目光不经意的瞥向坐在不远处茶台附近的女人,眸光微闪。
姜明烨并非是好色之人,当初之所以愿意收留程玉兰,也是因为亲眼瞧见了她跳入了冰窟救了三个孩童,才会大发善心。
可如果郡主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眼前的这位戏班的花旦程玉兰,身份应当就是叶坤的前任娘子程娟儿,也是那个死在十五花灯会上三岁幼童的生母。
若是寻常女人,骤然得知自己的孩子死了,必会无比悲痛。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眼底并无半分的悲痛之色。
这样的人,必然心机深重。
“大人在瞧什么呢?”程玉兰捧起了刚刚煮好的那杯茶,笑吟吟的走到了姜明烨的面前,好奇的问道,“莫不是玉兰脸上的油彩没有卸干净?”
“不是。”姜明烨轻轻地摇头,眸光深处多了几分晦暗不明的光芒,“只是瞧着玉兰姑娘煮茶的手法很是娴熟,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大人说笑了。”程玉兰微微低着头,一颦一笑充满了万种风情,“玉兰出身卑贱,幸得班主真心相待,才勉强学了一些皮毛,实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方才玉兰自告奋勇在大人的面前煮茶,实在是有些班门弄斧了,世人皆知,姜大学士才是真真正正爱茶懂茶之人。”
姜明烨的心底划过一抹诧异,意外的挑起了眉梢,“听玉兰姑娘的语气,倒是颇为欣赏姜大学士?”
“姜大学士是真真正正的附庸风雅之人,听闻姜大学士不仅爱茶,更爱听曲儿,若是玉兰有机会能够为姜大学士唱上一首曲子,那才真真是死而无憾呢!”
“所以玉兰姑娘费尽心机的接近本官,并非是想要借用本官的手去报复叶坤夫妇,而是想要借我这一阵东风,前往长安?”姜明烨微微一笑,指节分明的右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既有节奏的声音。
程玉兰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眼底似是布满了疑惑,“姜大人,此言何意?”
“程娟儿,本官派人去调查过那天你救过的那三名幼童。”姜明烨直视她的眼睛,眸光越发的清冷,“你当真以为本官蠢笨如猪吗?”
程玉兰乃说天下茶楼戏班子的当家花旦,又怎么会无处居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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