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昭昭正专心帮殷溯吸黑气,没有注意他,闻言只嘿嘿一笑说:“谢公子说的是,让你见笑啦。”
殷溯见她笑得傻兮兮的,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不自觉地翘了一下唇角,原本就不错的心情越发好了几分。
“殿下,吸完啦。”
没一会儿黑气吸完了,秦昭昭见没别的事儿了,就和往常一样起身告退了。
殷溯看着她脚步轻快地离开,神色闲散地往身后小榻上一靠,一边喝茶一边听起了楼下戏台上传来的唱戏声。
“这是昨日刚上的新戏,名叫《玉珠记》,讲的是一个名叫玉珠的大家闺秀,在遭受心爱之人背叛后,毅然选择离开,最终另得良人的故事。”一旁谢无期突然笑眯眯地开口,“先前不觉得,这会儿才发现这戏的前半段与秦姑娘的经历这样相似,不知殿下听着可有觉得熟悉?”
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又想搞事了的殷溯:“……有什么话直说,少跟孤兜圈子。”
谢无期先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末了才轻摇折扇,轻声笑说:“殿下今早进宫,又被姑母催婚了?”
殷溯:“……”
殷溯一听这事儿就忍不住眼皮一抽。
自打与楚淑容退婚后,谢皇后就对他的婚事上了心,每次他进宫请安,都会被问起关于婚事的打算。当然谢皇后为人清冷,并不会直接催他,可就是那种藏在话头里的隐晦关心,才更叫他无奈。
他也曾明确表示过自己对女人没兴趣,暂时不想考虑这事,可谢皇后大概是后宫生活实在有些无趣,隔个几天还是忍不住会提及一二。尤其她身边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长宁时不时煽下风点下火,他就更躲不开了。
这会儿见谢无期突然提起此事,殷溯大好的心情被破坏,眼睛一斜就冷呵道:“你要是有办法说服母后别再催孤,你就继续说,没有就闭嘴。”
“巧了,我这还真有个法子。”谢无期笑了一声,意有所指地循着唱戏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玉珠姑娘离开心上人后,新得了一段良缘,那良缘还是个位高权重的年轻将军。秦姑娘是有大福运在身之人,想来应该比玉珠姑娘更有福气才是……”
殷溯先是一怔,而后便颇觉荒谬地反应了过来:“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让孤娶了秦昭昭那丫头?!”
“有何不可?”谢无期笑着摇了摇扇子,“我瞧殿下并不排斥她,平日里对她也十分上心……”
“那是因为她对孤有用,不代表孤对她有那种想法!”不等他说完殷溯就嗤了一声,“你这是眼瞎心也瞎了,竟会觉得孤看上了那丫头?”
“这话是殿下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谢无期颇觉有趣地笑了一声,“我说的是殿下不排斥秦姑娘,这不排斥和看上,可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被这话堵得噎了一下,而后就莫名生出了一点类似恼羞的情绪的殷溯:“……什么不一样,在孤这里都一样!”
谢无期也没跟他争,只低笑片刻,而后收起语气中的促狭正色道:“不管一不一样,殿下早晚都是要娶妻的。既然这样,殿下何不选个对你有用,你又不排斥的姑娘?如此一来,姑母不会再催你。秦姑娘那边,你也不必大费周章地另外派人保护她——这离得远了总还是有可能出纰漏,倒不如直接把她纳入东宫,就近保护起来,如此真要有什么意外,咱们也能随时应对。再者,若殿下纳了她,往后想什么时候与她见面都行,不必再另选时间与地点,如此岂不省事?”
殷溯顿住了。
谢无期这翻话说的很有道理,他没法反驳,而且仔细一想,这确实是个一举多得的好主意……
之前只把秦昭昭当成属下,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的太子殿下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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