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居住的,她至少不会受到男人的欺负。
当时的她根本谈不上对未来有什么规划,每天只想着填饱肚子活着,仅此而已,她只能随波逐流,对人生没有任何选择权。
难民营的生活条件也不是特别好,毕竟人数太多了,居住得又拥挤,卫生条件堪忧,霍乱之类的传染病时不时就带走几个难民的生命,而她真的就像顽强的野草一样,饱受折磨却始终没有被完全摧毁。
大约几个月后,她人生的命运迎来了转机。
那天,有一队陌生人进入了难民营,以白种人为主,看上去非常体面和优雅,慈善组织对他们礼敬有加,按照他们的要求,把难民营里适龄的孩子都挑出来,集中在广场上,路易莎也在其中。
这些孩子以女孩为主,毕竟很多同龄男生都被抓去当炮灰了。
慈善组织通过翻译向这些孩子们宣布,来宾是几所著名中学的招生负责人,他们来选拔合适的孩子去欧洲接受教育,希望孩子们能够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争取被挑选上,然后问有没有主动报名的。
这些孩子绝大部分都不知道欧洲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世界是圆的,在来到难民营之前,他们就没有离开过村子附近十公里的范围,现在告诉他们要去什么欧洲,他们难免心中惶恐不安,尤其是那些跟随父母一起逃入难民营的孩子,在欧洲和父母之间选一个,他们当然会选择留在父母身边。
“我……我自愿。”
一道细弱的声音从孩子们之中响起,同时有一条瘦弱的胳膊举起来。
正是路易莎。
在场的慈善组织成员和招生负责人都很惊讶,因为路易莎竟然说的是英语,虽然发音极度不标准,费了很大劲才听懂,但确实是英语。
招生负责人里的一位中年女性招手让她离开队伍,站到前面来。
路易莎磕磕绊绊地挤出队伍。
中年女性蹲在她面前,仔细打量着她,发现她跟其他大多数难民有一个很明显的不同之处,就是她的眼睛并不是像一滩死水,依然保留着灵动。
“你会说英语?”中年女性和蔼地问道。
路易莎点头,“一点儿。”
“跟谁学的?”
她摇头,“没人。”
“那你是……”
她指了指慈善组织的成员,“发放食物的时候,听他们说的。”
她的英语除了发音古怪之外,根本谈不上语法,几乎就是把不同的单词生硬地拼凑起来,但起码能听得懂她的意思。
中年女性更加惊讶,“你光是听他们说,就学会了?”
路易莎点头,重复道:“一点儿。”
中年女性像是得到一块璞玉,脸上露出更加惊喜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
“茅草。”
每天发放一日三餐的时候,其他难民真的就只是机械般地领饭,而年幼的路易莎而留神倾听慈善组织成员们的交谈,她肯定是听不懂,但很多时候慈善组织想让难民们做什么的时候,会通过翻译跟他们说,比如站好队、不要插队、一人一份、不要多领、不要喧哗、保持秩序等等,这些短语简洁明了,只要把翻译说的土语跟慈善组织说的英语关联起来就行了,然后死记硬背记在心里——说起来简单,但身处那种环境时,又有几个人有这份心呢?
在排队领饭的时候,负责分饭的慈善组织成员也会彼此交谈,比如面包没了,再去运一车来,矿泉水领完了,再去拿几箱,牛肉吃完了,今天的炖菜用的是鸡肉等等,处处留心皆文章,但是没有几个人会像路易莎那样留心,利用一切机会学习。
在路易莎心里,这些慈善组织成员就像是神一样,为他们带来吃喝,也不会打他们、强迫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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